娃娃鱼-藏着未来的财富

    这天，龟鳖经纪人肖端午早早的就到了黄宏科的养殖场，等着把他要的10万只巴西龟苗拉走。
肖端午：每年从这里拿走30万只龟鳖苗，这次是卖到浙江湖州。
黄宏科每年能把200多万只龟鳖苗和20万斤商品龟鳖，销售到广州、浙江等地，每年能赚600多万元，但这还不是黄宏科的全部，他还珍藏着一笔巨大的未来财富，这笔财富令他自豪。
这是黄宏科养殖的娃娃鱼种鱼，一共有800多尾，囊括了我国长江流域品系、珠江流域品系和黄河流域品系的7个品种的成年娃娃鱼。
黄宏科：娃娃鱼主要是卖商品，主要卖到湖南省的几个五星级酒店，再就是苗种，湖北，陕西，等等这些地方都有来拿苗的。
靠着这些娃娃鱼，黄宏科创建了全国最早的娃娃鱼基因库，虽然娃娃鱼给黄宏科带来了不错的效益，但这个基因库的价值却难以用金钱来衡量。然而，2004年黄宏科还什么都没有，那么，他怎么在短短4年多的时间里，白手起家，创建了娃娃鱼基因库，并且迅速积累起数千万的财富的呢？
黄宏科过去在湖南是做纺织品外贸生意的，纺织品行业竞争的日益激烈，让他有了二次创业的念头。

上世纪90年代中期，水产品养殖热潮席卷湖南。当时娃娃鱼人工养殖被称为中国水产界四大难题之一，可就是因为这个难字，引起了黄宏科的关注。
黄宏科：大家都能做的东西，那竞争是非常充分的，选择一个新的领域，这样至少能现占得先机。
虽然黄宏科准备养娃娃鱼的时候，我国已经不允许经营娃娃鱼了，但经过黄宏科的调查了解到，在上世纪80年代以前，湖南、湖北地区的娃娃鱼，曾经出口到了国外。
黄宏科：出口到港澳地区，东南亚地区，每年能出口几十吨，上百吨，这都是有记录的。
这个调查结果，让黄宏科坚信，只要人工繁殖成功，我国的娃娃鱼养殖量达到一定规模，国家早晚会允许娃娃鱼的开发利用。于是，黄宏科和几个朋友一起成立了公司，他投资10万元，占了25%的股份，开始着手研究娃娃鱼的繁育养殖。
三年的时光让黄宏科第一次孵化出了17尾娃娃鱼小鱼苗。
黄宏科：一条亲本，出苗有190多尾，但是最后剩下了17尾。
这让黄宏科信心倍增，就等着国家放开娃娃鱼经营权，卖娃娃鱼赚钱了。
正像黄宏科预料的，到2001年，我国开始对娃娃鱼的伤残体和子二代授权生产经营，黄宏科的公司得到了这个经营权。
三年的等待终于有了一个结果，因为掌握了娃娃鱼的繁育技术，黄宏科在这个行业占得了先机，就在大家认为黄宏科要甩开膀子大干一场的时候，他却要离开那家公司，放弃股份，甚至不要一条娃娃鱼。
严斌：他在公司将近10年的积累都没有了，都是一片空白出去了。
市场出现了转机，财富在向他招手的时候，黄宏科为什么要离开公司，难道他要放弃娃娃鱼养殖了吗？

国家对娃娃鱼市场的部分放开让黄宏科很兴奋，然而股东们却感到只有娃娃鱼的伤残体和子二代才能在相关手续齐备的情况下经营，这样很受限制，决定把公司经营的重点放到别处，这让黄宏科深感失望。
黄宏科：公司如果说不把这个产业当重点的话，那么其他的一些个人的想法都得不到实现，所以我就想，干脆不如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做，这样会更好一些。 
2004年1月，黄宏科做了个出人意料的决定，放弃属于自己的股份，净身出户，离开原来的那家公司。
这是位于长沙市内一个已经废弃了的防空洞，黄宏科刚离开公司就租下来养殖娃娃鱼，根据黄宏科养殖娃娃鱼的经验，他觉得娃娃鱼没有必要一定生存在深山泉水中，只要模仿出阴湿低温的生存条件，城市里也可以养娃娃鱼。
黄宏科：这跟娃娃鱼生长的天然洞穴差不多，冬天最冷的时候也是在14度以上，夏天最热的时候也就22度左右。
这个防空洞，就是黄宏科对娃娃鱼未来的憧憬，他要继续等待着国家对娃娃鱼全面放开的那一天，可当初黄宏科从公司一条娃娃鱼都没带走，再操旧业，他又从哪里找到足够的娃娃鱼。
候著宣是湖北省恩施市人，2003年，他养殖的400尾娃娃鱼该繁殖了，却苦于没有繁殖技术，就找黄宏科帮忙孵化了50尾娃娃鱼苗，这事儿让两个人成了朋友。2004年黄宏科瞅准了候著宣没有孵化技术，就揣着最后的积蓄去了湖北，寻求与侯著宣的合作。
候著宣：我没那个技术，我养不了了。
由于没有技术，侯著宣正准备放弃娃娃鱼养殖，想一下子卖给黄宏科，当时娃娃鱼的市场价是400元一斤，全部买下候著宣的娃娃鱼一共需要70多万元。但黄宏科手里就只剩下了50万元的积蓄，无奈之下，黄宏科欠了候著宣20万元，把他所有的娃娃鱼搬回了长沙。
黄宏科：大大小小有四五百尾。四五百尾应该算是很大一个种群了。

2005年，娃娃鱼逐渐在南方大城市的餐桌上出现，因为是特许经营，原料稀少。娃娃鱼的市场价涨到了将近600元一斤。
顾客：鲜，皮嫩。就是没见过，所以来吃吃。
从候著宣那里拿回来的娃娃鱼养了一年，黄宏科繁育出了1000多尾娃娃鱼苗卖给了湖北的经纪人，又淘汰了一批伤残体，先把欠候著宣的钱还上了。但这次卖娃娃鱼的经历，却让黄宏科从娃娃鱼市场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娃娃鱼在中国还是一个新兴的产业，再加上经营权受限制，在外界看来，娃娃鱼的养殖多少带了一些扑朔迷离的色彩。这也让娃娃鱼的市场价远远高过实际价值。
黄宏科：有一个测算的，大概长一斤娃娃鱼肉的话，只需要5斤鲢鱼，5斤左右的鲢鱼按照3元一斤算的话，也就15元钱，而对比一斤娃娃鱼肉，当时值500多元钱，只有三十分之一不到。
娃娃鱼价格的扭曲，使娃娃鱼市场还出于暴利阶段，但随着养殖量的扩大，娃娃鱼的市场价格早晚要回归理性。
这时候在黄宏科心里，有了一个如意算盘。到娃娃鱼市场价回归理性，人人都吃得起娃娃鱼的时候，养殖量自然会扩大。那时，凭借黄宏科的繁殖技术，销售娃娃鱼苗，那将是笔大买卖。可是又一个问题摆在了黄宏科面前。
黄宏科：时间长了以后，它就会有疾病，这是第一，第二的话，它会退化。
要经营娃娃鱼苗，首先要解决品种退化问题，引进不同品系的娃娃鱼种鱼进行杂交，培育出健壮的娃娃鱼苗，这个想法虽然大胆，但这笔巨大的投入从哪里来呢？
这里是湖南省农业大学动物科学技术学院，2005年2月，黄宏科找到了院领导，想合做建立一个娃娃鱼基因库。
湖南省农业大学动物科学技术学院院长肖调义：对保护大鲵资源来讲，我们在掌握了物种的信息以后，可以把优势物种作为优秀的基因，作为保存的对象，同时也能促进大鲵人工繁殖的比例和效率。

从2004年前后开始，为了保护野生娃娃鱼资源，全国各地陆续开展了娃娃鱼保护的工作，黄宏科的这个研究课题，正好符合当时全国提出的娃娃鱼保护与开发利用相结合的政策。黄宏科娃娃鱼基因库项目很快就得到了科技部110万元的投资。
从那之后，黄宏科就开始了长达一年的收购娃娃鱼的日子。跑了三万多公里，走遍了各大品系的主产地，寻找不同品系的娃娃鱼。
黄宏科：陕西、甘肃、山西，这主要是黄河流域品系的，湖北、湖南西部、四川、重庆，这些都是属于长江流域品系的，广西、广东，这些都属于珠江流域品系的，这些地方都去过。
黄宏科经过一年的努力，终于把三个品系的娃娃鱼，一共800尾集合在了自己的养殖场里。
黄宏科：珠江流域品系的，生长速度比较缓慢，长江流域品系的就比珠江流域品系的快，黄河流域品系的生长速度又比长江流域品系的快10%左右。
经过一年的饲养，到2006年，黄宏科的娃娃鱼基因库出了2000多尾娃娃鱼苗，又赶上市场价上涨的时候，湖北、陕西的娃娃鱼经纪人来买鱼苗，本地的养殖户也找上门来。
刘勇以前和黄宏科认识，2006年，他看娃娃鱼行情好，就想养上点，现在养殖娃娃鱼除了种苗投入较大外，养殖本身根本就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秘。
黄宏科：没那么玄乎，这个空间，这是一个居民楼的架空层，这个房子的空间也就是二十来个平方，这个房子养了110尾，当成商品鱼出售的话，价值应该是四五十万。
黄宏科向刘勇承诺，买了他的娃娃鱼苗，以后有什么养殖上的问题，黄宏科一概负责到底，这让刘勇有了尝试养娃娃鱼的勇气。

刘勇：到了2006年下半年，那个鱼就2斤多一点了，后来2007年，我又在他那里进了150尾。
从2006年开始，黄宏科每年繁育的2000尾娃娃鱼苗，通过经纪人卖给了娃娃鱼养殖比较集中的湖北、陕西和湖南本地的娃娃鱼养殖户。2008年，黄宏科又收购了一家酒店，专门销售娃娃鱼菜，又解决了娃娃鱼伤残体的销路。
虽然现在不少地方都开始养殖娃娃鱼，但是养殖数量并不多，距离黄宏科大量出售娃娃鱼苗的目标还要有几年的时间，而卖娃娃鱼的钱刚够解决养殖和饭店的成本，2008年，黄宏科又在老家汉寿县承包了200亩地，养上了龟鳖。现在，龟鳖每年能给他带来600多万元的收入，再加上娃娃鱼，他每年能赚得上千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