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乌鳢走到底(2009.3.26)

2009年3月5日，梁焕基从广西赶到海南，在海南省定安县的这家养殖场，是梁焕基财富的寄托，如果成功，他就能为实现自己大规模进军西南市场打下基础。
梁焕基：“季节了，开始了，这个如果广东的话，再过20来天吧，这个提前大概一个月左右吧，我花那么多的精力过来这边搞。”
这些即将产卵的乌鳢，就是梁焕基的寄托，梁焕基在广西养殖了500多亩的乌鳢，销售网遍及整个西南地区，一年靠这乌鳢能达到一千多万的销售额。然而半年前，已经57岁的梁焕基却从广西来到了海南，花大把的经历繁育乌鳢鱼苗，究竟梁焕基为什么要在事业风生水起之时，来到海南繁育乌鳢鱼苗？
梁焕基是广东人，1998年来到广西桂平养殖200亩淡水鱼，一直到2003年，梁焕基的鱼塘里养殖了四大家鱼，鲶鱼，等好几个淡水鱼品种。
但是卖了不久后，他发现，四大家鱼的利润低，只能在本地卖，而本地的市场也有限。
梁焕基：“我养了200亩，后来这个一发现有钱赚的话，好多人都养了周边，周边人养这个价格马上跌下来了。”

养殖四大家鱼赚不了钱，梁焕基决定回广东老家走走，在他的家乡顺德，是全国最大淡水鱼养殖基地之一，他希望借着这一次回去，能有所帮助。
他找到老朋友袁志伟，在袁志伟的鱼塘里，梁焕基果然收获了惊喜。
梁焕基：“发现那么多乌鲤的，我们广东人叫生鱼，这个广东的顺德，中山好多人养生鱼，他养那么多卖得动。”
袁志伟告诉梁焕基，乌鳢的利润空间高，并且建议梁焕基也试着养殖一些。
袁志伟：“养那个鱼好，好赚钱呀，有钱赚呀，做农民养别的鱼有的亏本，但是生鱼亏本的机会很小，就这样引导他。”
乌鳢又叫做生鱼，因为生长迅速，骨刺少的特点，这几年市场需求逐渐扩大。乌鳢成为顺德又一主要淡水鱼养殖品种。
袁志伟：“养生鱼全国来算顺德的起码占的七成多。”
在顺德，70%的乌鳢运往外省销售，武汉市南北交通枢钮的特殊地理位置，使得武汉成为全国的水产中转站，也是顺德养殖户销售乌鳢的主要渠道之一。乌鳢通过武汉水产市场，销往山东、北京、辽宁等北方省市。
梁焕基终于在顺德找到了他理想中的养殖品种。
梁焕基：“人家养的那么好，自己为什么我不能养呀，我这个鱼塘，比他的条件还好呢，我这个山清水秀，我这个水很好的，都没有污染。”
2004年4月，梁焕基从顺德带了一批鱼苗，在广西桂平养殖了80亩的乌鳢。三个月后，梁焕基在广西养殖的乌鳢却并没能卖出去。
梁焕基：“当时我没养过，没有销路，和别人一样的鱼。”
原来，桂平的淡水鱼销售还是以四大家鱼为主，周围根本很少有经销商卖乌鳢。
梁焕基想借着袁志伟在武汉的销售网络，搭着卖自己的乌鳢，找到袁志伟说明情况后，袁志伟一口答应了。
袁志伟：“大概现在在广东的话，一天可以25万斤，销售可以一天25万斤。”
通过袁志伟，梁焕基把乌鳢卖到武汉。但卖了还没一个月，梁焕基放下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他发现：同样在武汉市场卖乌鳢，袁志伟的利润却比他高出许多。
原来，袁志伟在顺德卖乌鳢，因为两地生意上往来频繁，运输成本也就相对低，相比之下桂平很少与武汉有货物往来，梁焕基卖鱼都是专程从桂平运到广东，再由广东到达武汉，这样运费相对每斤高了0.5元。
梁焕基：“这里没有空头车，很少空头车，桂平没有武汉拉货过来的，就没有空头车，专车过来就差3000块钱一车货了。”
卖一车鱼比别人少赚三千块，起一塘鱼根本赚不到钱。梁焕基很沮丧，在武汉这个大的市场没有一点竞争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赚到了钱。
但是梁焕基也看到了乌鳢的市场潜力，既然武汉市场没有优势，那么其他地方的销售情况又是怎样的呢？
梁建强是梁焕基的女婿，多年来一直跟着梁焕基养鱼，梁焕基希望他去考察全国的水产市场，对乌鳢的销售情况来一次彻底的摸底。
梁焕基：“看看市场有多大，销量有多大，这个其他大城市，大中的销城市量有多大，我就心中有底了。”
梁建强：“他让我们去看一下，看看那个销售量有多大，哪里地方销售大，看重点就是销售量。”
梁建强花了十几天时间，跑了全国一些主要的水产市场，回来后，梁建强告诉了梁焕基一个非常关键的信息。
梁建强：“去云南呀，重庆呀，北京呀及成都呀，分明呀，反正西南线我们去看了一趟。”
梁建强告诉梁焕基，全国每天乌鳢的销量是三四十万斤左右，其中西南各省市，乌鳢的需求量很大。
梁焕基：“他说刚重庆来买几万斤一天，贵州有卖到两万多斤一天，那我心中有底了。”
梁焕基了解到，南宁是西南各地水产的中转站，广西壮族自治区背靠着大西南，有着与贵州、云南等省接壤的便利交通网络，这让梁焕基想到了距离桂平2个多小时车程的南宁市。
作为西南的中转站，南宁有着和武汉一样优势的地里位置，占领南宁市场无疑找到了一条新的出路，梁焕基决定为了这个新出路扩大规模。
2006年，梁焕基的养殖规模扩大到了500亩。
记者：“这一网有多少呀？”
梁焕基：“这一网大概8000斤左右吧。”
记者：“全部都是乌鲤吧。”
梁焕基：“全部都是乌鲤，这个鱼塘最少有4.5万斤到4.6万斤，我从这边拉给你看，好多鱼的。”
2007年初，梁焕基来到南宁以淡水鱼批发为主的海陆丰水产市场，辗转打听到一家生意不错的档口，找到摊主路万龙。路万龙做了十几年水产生意，主要销售以四大家鱼为主的淡水鱼类。
路万龙：“南宁市在我们这边的，如果淡季的情况下，也有个3万斤左右，3万斤。”
记者：“旺季呢。”
路万龙：“旺季的时候，一天要有个翻一番了，要有6万斤了。”
梁焕基打听了路万龙乌鳢的销售情况，了解到乌鳢在档口的销售量还不到十分之一，梁焕基告诉路万龙，自己有个500多亩的乌鳢养殖场，希望能和路万龙做乌鳢的买卖。
对于梁焕基的话，路万龙半信半疑，做了这么久水产生意，没听说过在南宁附近有大面积养殖乌鳢。
路万龙：“因为这个鱼，这个苗子，要是去到广州这个顺德那边去要这个苗，而这个苗我们当地的人呢，养这个鱼要成本，成本相对来说比较高一点。”
南宁附近的水产养殖主要以四大家鱼为主，在水产市场卖的多得也是四大家鱼，只有少量的本地乌鳢销售，就在路万龙犹豫的时候，陆续有从昆明来的客商带来当地的市场信息。
张中国：“这个就是黑鱼还是量大，黑鱼量大，还有草鱼量也大，在昆明就是搞酸汤鱼的酒店比较多。”
昆明，重庆来的客商，都反馈出当地乌鳢的需求量逐渐扩大。
梁焕基因为打听过西南市场行情，也了解行情，乘机向路万龙表示，可以先试销，于是路万龙跟着梁焕基来到桂平的养殖场，看了鱼塘里的乌鳢，当时就要了4000斤鱼。
路万龙：“这个鱼，这个鱼看它的体型，它的体型和它的颜色，你看这条鱼，这条鱼你看它很瘦身，它很瘦身，这个颜色，像这种颜色比较受欢迎了，这个颜色怎么说，我也说不出来。”
记者：“不用太胖的。”
路万龙：“这个肚子，这个肚子就是要瘦身一点的，不要太肥身的那一种。”
没想到回去后乌鳢马上销售一空，那次以后，路万龙定期去梁焕基的鱼塘拉鱼。附近的几家档口，也敏锐的感觉到了乌鳢的市场行情，都纷纷向梁焕基要货，梁焕基同时供货给三家档口。
梁焕基：“我通过中间商，经销商，他们转到越南，重庆，昆明，贵州，四川这一带，我这个管不了他们，反正我，我到我鱼塘里面，我给了他，他自己有一套，他有他的客户。”
记者：“黑鱼一天能销多少？”
路凤娥：“五六千斤，大概这样左右吧。”
记者：“卖到哪里去？”
路凤娥：“卖到重庆呀。”
到了2008年，梁焕基一年往西南销售乌鳢达到了300万斤，基本实现了以南宁为中心，打开西南通道的梦想，昆明、重庆等省市的经销商都纷纷来南宁进货。
张中国：“基本上都在南宁这边拉。”
记者：“为什么？”
张中国：“南宁这边就是说反正第一个交通比较方便，第二个就是水质比较好。”
记者：“每年在这边拉多少？”
张中国：“每年基本上每一个月是，基本上每年吗，一个月就是六七十吨那样子。”
可仅仅过了几个月，冷水就从最高处泼了下来，销售高峰期间，却再没有一家档口给梁焕基打电话要货。
原来，南宁市场上乌鳢需要量大以后，在三四月份销售高峰期，广东的乌鳢大举进攻南宁的水产市场，导致价格大跌。
路万龙：“如果广州那边的鱼出来多的时候，它的鱼价就跌了，就要跌一点了。”
大量乌鳢由于价钱太低，让梁焕基损失惨重，心情也降到了冰点。
梁焕基：“最难的，销量不大，抓一塘鱼几万斤，要抓二十多天。”
广东乌鳢的进入让梁焕基措手不及，但是梁焕基也发现了其中的细节：3，4月份是广东集中卖鱼的时间，而过了这个时间，市场上的乌鳢就少多了。
梁焕基决定在高峰期把鱼暂养，一直等到广东乌鳢卖完。到了六月份，果然市场上乌鳢的价格高了将近一块钱，梁焕基开始大面积起塘卖鱼。
可另他没有想到的是，客商到梁焕基的鱼塘里拉鱼，却开始挑剔起来。
韦治凡：“中等的不要，那个规格不好，它不大不小，你想要煮汤它大了，我们市场煮汤的大了，如果拿来吃鱼片的话呢，杀出来没有多少肉。”
乌鳢越大价钱越贵，很多的经销商都不愿意要一斤多的中型鱼。被经销商退了货，梁焕基这才惊觉到：从顺德进回来的鱼苗，同一批养出来的乌鳢却大的大，小的小，规格不统一。
梁焕基：“越大越贵，这种鱼，现在这种还没人要呢，中的没人要，1斤到1.5斤的没人要。”
因为乌鳢大小不均，无奈的梁焕基只能在起塘后，把不够分量的鱼重新放回去继续养殖。
梁焕基：“再过两个月，我得中鱼有大鱼了，你问老板。”
记者：“这是大的放在这。”
梁焕基：“大的卖了啊，大的七八块钱我再不卖，我是神经病，我不卖，十几二十块钱一条，我不卖。”
怎样才能避免养出大小规格不统一的鱼苗，也是顺德养殖户共同关心的问题，4月份是投苗期，但乌鳢繁育适合的温度要在二十七度，这也是梁焕基决定在海南投资一百多万元建立繁育场的原因，2009年3月20日，梁焕基接到从海南打来的电话，说鱼苗基本繁育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