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视野下的中国大黄鱼产业

中国水产门户网报道
　　文/ 北京海桥市场推广有限公司 樊旭兵 图/ 林晓彬
　　
　　1974年以后中韩的大黄鱼捕捞产量急剧下降，显然是由于野蛮的敲咕作业，及对大黄鱼繁殖亲鱼群体毁灭性捕捞的结果，目前中国是全球最大的大黄鱼养殖国家。
　　
　　中国是全球最大的野生黄鱼类捕捞国家
　　
　　根据FAO的统计，2009年全球石首鱼类（黄鱼类）捕捞产量为176.8万吨，在近50年中一直保持持续增长。全球年捕捞产量在1万吨以上的石首鱼类品种有13种，其中中国占6种，分别是大黄鱼、小黄鱼、黄姑鱼、白姑鱼、鮸鱼和梅童鱼。
　　
　　中国是全球最大的黄鱼类品种捕捞国家，2009年捕捞产量为91.4万吨，占全球黄鱼类捕捞产量的52%。
　　
　　就大黄鱼捕捞来说，只有中国和韩国有野生大黄鱼捕捞。大黄鱼捕捞最高峰出现在1974年，当时中国捕捞量达到19.7万吨，韩国捕捞量也达到4.0万吨，合计23.7万吨。相对中国沿海大多数底层经济鱼类的过度捕捞发生在1990年代而言，大黄鱼的过度捕捞要提前到1960-1970年代。1974年以后中韩的大黄鱼捕捞产量急剧下降，显然是由于野蛮的敲咕作业，及对大黄鱼繁殖亲鱼群体毁灭性捕捞的结果。韩国的大黄鱼捕捞产量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前，还可以保持在2万吨的水平，但1997年后急跌到几乎忽略不计的水平。
　　
　　韩国、台湾、香港是主要的大黄鱼出口市场
　　
　　由于野生大黄鱼捕捞和饮食文化接近等原因，韩国和中国台湾、中国香港，是除中国大陆之外的主要的大黄鱼消费国家和地区。韩国百姓对大黄鱼也非常喜爱，韩国人有春节吃大黄鱼米饭的习俗，日常生活中也经常食用大黄鱼。
　　
　　韩国和中国台湾都曾经开展过大黄鱼人工养殖试验，但都没有成功（另一个原因是中国养殖大黄鱼的成本和价格低廉），因此目前主要依靠从中国大陆进口养殖的大黄鱼，满足本地市场需求。
　　
　　上世纪90年代后期，由于韩国本国的野生大黄鱼捕捞产量急剧下降，韩国开始从中国大量进口大黄鱼。那时也正值宁德大黄鱼养殖进入产业化发展阶段，因此宁德养殖的大黄鱼也和野生大黄鱼一道，大量出口到韩国市场。
　　
　　韩国是最大的中国黄鱼类产品的进口国家，近年来每年从中国进口大约4万吨各种黄鱼。其中养殖大黄鱼主要来自宁德地区，但近年来从浙江进口的养殖大黄鱼越来越多，主要原因还是宁德养殖大黄鱼品质的下降，而浙江一带生态养殖大黄鱼的价格虽高，但品质和口感更佳。初期的养殖大黄鱼都是冰鲜出口的，但随着各项规定的日趋完善和韩国方面对食品安全的日益重视，目前绝大多数出口到韩国的养殖大黄鱼都是正规加工厂生产的冷冻大黄鱼。2011年中国向韩国出口黄鱼类产品3.6万吨，其中养殖大黄鱼大约1万吨，各种野生黄鱼类大约2.6万吨。
　　
　　中国台湾是大陆大黄鱼的第二大出口市场，近年来每年台湾从宁德进口大约8000吨养殖大黄鱼，绝大多数是冰鲜产品。香港是大陆大黄鱼第三大出口市场，目前每年从宁德进口大约3000吨冰鲜大黄鱼。另外，冷冻大黄鱼还少量出口到美国和欧洲各国，主要满足当地华人消费。
　　
　　引进的美国黄鱼在中国的养殖和市场
　　
　　中国的黄鱼类捕捞产量占全球52%，同时是全球最大的大黄鱼养殖国家，野生和养殖黄鱼都主要内销，这充分说明中国人对黄鱼的喜爱程度之高。
　　
　　因此中国也从世界各国进口野生的石首鱼类满足国内市场，同时还引进美国红鱼（也称美国黄鱼，学名眼斑拟石首鱼，美国称红鼓鱼），在国内养殖并供应国内市场。
　　
　　美国黄鱼在中国的养殖从1995年开始，已经有近20年历史，目前养殖产量在5万吨左右。但美国黄鱼的最大养殖产地不是福建，而是广东，主要是在珠海（池塘养殖为主）和湛江（网箱养殖为主）。在珠海，美国黄鱼是各种鲈鱼（花鲈、尖吻鲈、加州鲈）的轮养品种；在福建，美国黄鱼是海水网箱养殖大黄鱼和石斑鱼的轮养品种；但都不是主力养殖品种。由于美国黄鱼体色不够金黄，肉质没有大黄鱼鲜美，因此在市场上不如大黄鱼受欢迎，也不如各种养殖鲈鱼受欢迎，市场知名度也不是很高。
　　
　　美国黄鱼在美国是特别受欢迎的游钓鱼种，因为美国黄鱼生长速度快，咬食凶猛，特别适合游钓。随着中国沿海的休闲渔业不断发展，美国黄鱼未来有可能成为重要的游钓品种。
　　
　　中国从世界各地进口野生黄鱼类
　　
　　除中国本土的各种野生石首鱼之外，世界上还有很多重要的野生石首鱼，也被进口到中国市场，满足人们的需求。主要有两个渠道：一是中国的远洋捕捞船队在海外捕捞的各种石首鱼，二是中国直接从国外进口的各种石首鱼。
　　
　　远洋捕捞方面，以中国水产总公司为代表的一批企业，将在非洲、南亚、南美捕捞的各种石首鱼运回国内销售，主要包括：捕自缅甸的Yellow drum （Nibea albiflora），捕自南美洲苏里南的Acoupa weakfish （Cynoscion acoupa），捕自西非的Mi-iuy （brown） croaker （Miichthys miiuy）、Bobo croaker （Pseudotolithus elongatus）。主要规格为300-500克，500-700克, 700-1000克 和1000克 以上。
　　
　　中国直接从海外进口的石首鱼，主要包括：产自墨西哥的Yellow fin drum （Umbrina roncador） ，产自阿根廷、乌拉圭、厄瓜多尔的White mouth croaker （Micropogonias furnieri），产自缅甸、印度、印度尼西亚、柬埔寨和巴基斯坦的Yellow drum （Nibea albiflora） 。
　　
　　由于这些进口的野生石首鱼类在中国的知名度不高，也因为一些经销商浑水摸鱼，市场上往往被标上国产野生黄鱼或鮸鱼出售，造成国产黄鱼类和进口黄鱼类不分，使消费者无所适从。对这种现象政府应该下决心好好治理，至少应该在出售时标明原产地国。
　　
　　中国的鱼肚大部分用国外的石首鱼加工而成
　　
　　我们知道，鱼肚是中国传统的高档海珍品，价格昂贵。传统的高档鱼肚往往是用国产的野生石首鱼鱼鳔制成的，如最顶级的金钱肚是用黄唇鱼，毛常肚是用褐毛鲿制成的，这两种鱼都是国产的名贵野生大型石首鱼，非常珍贵，产量非常小。
　　
　　随着国内野生石首鱼的捕捞过度，野生大黄鱼等石首鱼的捕捞规格越来越小（虽然产量仍然很大），而小规格的石首鱼的鱼鳔无法制成好的鱼肚，因此中国的鱼肚供应越来越依靠国外的野生石首鱼。
　　
　　目前中国进口鱼肚主要来自两个区域，一是巴基斯坦和印度，二是南美的苏里南、巴拉圭、巴西等国。这些国家都有专门的鱼肚加工厂，供应香港市场（香港是全球鱼肚贸易中心），再通过香港供应中国大陆市场。加工鱼肚的原料，也大多数是前面提到的各种当地的野生石首鱼和野生鲈鱼，特别是生长年数长、体型大的石首鱼。
　　
　　中国黄鱼类市场未来的展望
　　
　　随着野生大黄鱼捕捞规格越来越小（已经很接近野生小黄鱼的规格），现实中我们可以买到商品规格（500克左右）的野生大黄鱼的机会也越来越少，即使有也是天价。
　　
　　宁德等地大黄鱼人工养殖的品质，由于受种苗、养殖密度、水域环境、病害、饲料等诸多因素影响，短期内的肉质、口感、安全性都无法有明显改善。浙江等地的生态大黄鱼养殖产量有限，养殖成本高，也无法成为市场主流。除大黄鱼和美国黄鱼外，鮸鱼、鮸状黄姑鱼、褐毛鲿等的人工养殖，虽然近年来有所发展，但都还没有形成规模效应。
　　
　　但作为中国百姓最喜爱的当家鱼之一，大黄鱼和石首鱼的市场需求是旺盛的。因此如何满足国内市场需求，将成为未来需要考虑的重点。
　　
　　笔者建议：
　　
　　1、加强大黄鱼的育种资金和技术投入，引入野生大黄鱼亲鱼和采用基因选育育种技术，尽快培养出新一代的优质大黄鱼品种；不仅能适应福建宁德本地养殖，还能适应浙江、广东等地养殖。
　　
　　2、加强其他名贵石首鱼人工育种和养殖技术研究投入，特别是黄唇鱼、褐毛鲿、双棘黄姑鱼等大型名贵石首鱼。既解决高档食用石首鱼供应，也解决高档石首鱼鱼肚原料来源。
　　
　　3、积极从国外进口各种野生石首鱼，同时大力宣传进口石首鱼的特点、产地、营养、安全，使老百姓对“进口黄鱼”有充分了解，并逐渐形成消费习惯。
　　
　　4、鼓励国内的鱼肚加工企业到海外去设厂，利用当地丰富的野生石首鱼资源，就地加工优质的高档鱼肚，并返国销售，但要注意保护当地野生石首鱼资源的可持续利用，防止出现“鱼翅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