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风雨雨六十年 沙井蚝人不变的蚝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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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尝不够醇厚蚝香

　　品不完悠悠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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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中国成立六十年,举国欢庆。六十年历史,伴随着中国社会的巨大变迁,在宝安沙井,上千名的蚝人走过了养蚝的辉煌历史。同时,伴随养蚝人的,还有围绕着蚝进行收购加工的沙井水产公司,作为一个国营性质的企业,伴随着共和国走过了58年的历史。解放后的沙井蚝人和水产公司都在不断地刷新历史,让沙井蚝不断走向世界。如今,在沙井这片土地上,六十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蚝业发展饱经风雨

　　走在沙井大街上,街两边是鳞次栉比的门面,商铺一家家地向街尽头延伸,在街的更深处,蚝一村、蚝二村、蚝三村、蚝四村依次排列。蚝村居民以陈姓为主,养蚝的历史,也是陈姓发展史。街上看到的陈姓老人,几乎每个人都有一段养蚝的故事。在蚝三村养老院,多位陈叔们集聚在一起,操着本土方言把我们带回到过去的50年……

　　蚝村临海的一边,海水蔚蓝蔚蓝,望不到边,波光粼粼,照映在出海养蚝的蚝民身上。用竹节搭建起来的蚝田,一块块枝节相连,沿着海岸线向两边无限延长。蚝民们坐在小船上,裸着上体,围着蚝田在海中时显时没,一担担的鲜蚝被打捞上岸时,蚝民脸上洋溢着丰收的欢笑。

　　在晒场上,蚝村的妇女们,则围着鲜蚝,开蚝、晒蚝,在欢快的笑谈中,忙碌着。而在水产站,则是不断地收蚝、称蚝、加工蚝。

　　土改之后,蚝田收回国有带动了蚝民的劳动积极性。鲜蚝产量创出历史新高,收获鲜蚝72660担。同时沙井蚝品加工厂建成投产,当年即生产加工晒蚝、熟蚝、蚝油等多种产品。后来该蚝厂改为宝安县沙井蚝厂,蚝产品全部由国家水产部门收购出口创汇。据悉,1957年,沙井蚝业合作社有蚝民1073户、4135人、蚝田2.2万亩、大小蚝船282艘,出口鲜蚝5384担。

　　“当时,作为蚝民,在沙井属于一等的公民,吃的是国家粮,生活要比农民好得多,比着工人还要好一半,尽管养蚝比较辛苦,但是蚝民的那种干劲和团结,是没法可比的。宝安唯一被开国领导人接见的劳动模范,就是来自蚝民。当时蚝民属于国家的人,专门负责为国家养蚝,水产公司代表国家进行统购统销,蚝民不留蚝,生活全凭国家分粮票、布票等,吃蚝也得要票。”蚝三村的陈达祥出生于1932年,13岁因为家庭生活困难开始学养蚝,一干就是几十年,作为一名共产党员带领着蚝民在海中拼搏。他在回忆过去的辉煌历史时,总是洋溢着欢欣的笑容。

　　然而,到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作为“国家人”的蚝民对水产公司的蚝价不满意了。“由于是计划经济,水产公司统一收购鲜蚝价格,十几年不变化,多是100元一担,蚝民的生活越来越不好过。国家统一收购,每年鲜蚝所卖出的钱,竟然没法偿还国家的贷款。蚝产量不断走低,到1978年,出现蚝民逃港高潮。”1979年达到高峰,大量的蚝民因为无法生活下去,逃往香港出卖劳力,“出走的都是蚝村的年轻劳动力,甚至有不到成年的也跟着亲人出逃了。”陈达祥在逃港潮时期,就曾多次去香港打工。

　　异地传承重铸辉煌

　　随着逃港蚝民的增多,养蚝人急剧减少,也影响着水产公司的发展。上世纪80年代,深圳作为改革开放的窗口,正式拉开市场经济的序幕。之前的蚝民养蚝、水产公司负责收购销售加工的局面不复存在。蚝民在变化,水产公司的统销价格也跟着市场在变化。

　　“改革开放,招商引资办厂成为一股飓风刮遍整个宝安。大量的企业产生大量的工业污水,通过不同渠道排流到珠江蚝业养殖区的海面。使水质受到严重污染,影响着蚝的正常生长。1984年沙井蚝田每年都出现不同程度的死蚝现象,瘦蚝持续周期延长,蚝的生长速度明显放缓,且个体偏小,肉质由白变绿,由于污染严重,部分蚝田无法养殖,蚝田越来越少。”水产公司副总经理陈照根说。

　　上世纪80年代是沙井蚝巨变的一年,部分蚝民弃田从商,有着蚝情的蚝民,也因沙井水污染,开始出去养蚝,而水产公司也涉足异地养蚝。水产公司副总经理陈照根等人在广东沿海地区为选择新的养蚝区域努力着,几年的寻找和试养,在台山有了意外惊喜。

　　1991年沙井蚝业大转移正式启动。“除了巩固和发展上世纪八十年代就开辟的台山中门海沙井蚝养殖场外,主要集中放在台山市镇海湾出海口沿海海域。沙井水产公司与当地村民以松散的方式进行合作,当地村民进行养殖,水产公司负责收购和销售。”之后,台山500亩蚝田扩展到2000亩,成为沙井蚝产业转移,异地养殖最大基地,后来又扩大蚝田3000亩。

　　“沙井蚝后来基本全部转移到台山、惠东、阳江等外地海域异地养殖,但产品深加工生产、销售总部还照样设在沙井,蚝品加工厂全部设在沙井。”陈照根说。

　　目前,现在水产公司的蚝产品已经建立起区域性销售网络。蚝产品成功打入上海、北京、江苏、浙江、天津、四川等市场,使得沙井蚝品占领了内地蚝品类市场的半壁江山,蚝香千年的历史得到延续。

　　□大事记

　　1951年,沙井蚝品第一加工厂投入使用,这是解放后沙井建设的第一个蚝品加工厂,其目的是方便沙井一、二村蚝民卖蚝运蚝方便。同年底在上涌大有围处划地20亩兴建沙井蚝品第二加工场,负责收购沙井三、四村蚝民所产鲜蚝。

　　1953年,在沙井大村西划地30亩兴建沙井蚝厂,1955年投入使用,该厂为当时广东省规模最大的蚝业加工厂,原沙井一、二加工厂并入。

　　1957年,国家实行统购统销政策,沙井蚝厂,改为沙井水产供销社(即水产公司),负责蚝品的收购和销售,这种购销政策持续到1982年。

　　1984年,沙井蚝养殖在台山试验,1987年试验成功。

　　1991年,沙井蚝业养殖产业大转移正式启动,主要集中在台山市镇海湾出海口沿海海域。

　　1992年,蚝产品全部放开,推向市场,企业自主经营销售买卖。

　　2001年,沙井蚝业第三次大规模产业转移。

　　2004年,沙井市民广场首届沙井金蚝节启动。

　　采访手记

　　坚守·精神·文化

　　采访水产公司的两位负责人还是比较困难的。前段时间,台风“巨爵”从广东的台山登陆,而沙井异地养殖的蚝,台山是最主要的基地。总经理陈沛忠一直在台山忙碌着,处理养蚝基地如何应对台风,无暇顾及记者的采访。等台风过后,刚回到深圳不久的他,又要忙着去香港洽谈业务。而副总陈照根,当记者想联系采访时,正在广州带领公司人员忙着蚝品销售。最后,记者只能在陈副总晚上休息之际进行电话采访。两位负责人上世纪六十年代就进入沙井水产站工作,一直到今天,40多年的职业生涯,见证了水产公司的发展历程。他们的敬业执着精神,也是沙井水产公司的精神。

　　沙井蚝不再仅仅是个名字,它已成为深圳的一张本土名片。水产公司作为一个国有企业,从之前的蚝产品统购统销,到现在的科研、养殖、加工、销售为一体的专业、产业化公司。它的历史,就是与时俱进,因时而变的历史。这与它的专注有关,查看水产公司的历史档案,一代代的蚝人坚守着养蚝这一古老的职业,一干就是一生。水产公司的发展,正是有着一代代的蚝人不断地坚守着这一古老的职业,才让蚝文化得以在世间传播。尽管受到市场经济的冲击,沙井蚝在本地丧失了养殖优势。但是一批批的蚝人总是在想尽各种办法,让养蚝在异地开花,保留住沙井蚝的这种“文化精神”让这种“蚝文化”不断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