鳗鲡市场报告：欧洲鳗鲡是否到了崩溃的边缘？

中国水产门户网报道（2004-12-22新闻）前言
　　
　　令人担忧的征兆：在过去的20年间，欧洲鳗鲡的数量减少了90%以上。自1980年以来其补充量一直在下降，到2001年达到历史最低点。科学家们警告，如果不采取行动，欧洲鳗鲡在数年间将会绝迹。欧洲的渔民已经感觉到这一变化的影响，因为他们发现网捕的鳗鲡越来越少。但在市场上，这种情况的征兆不明显，因为低渔获量通过养殖鳗鲡得到了补偿。在经历了数年的困难之后，到2003年欧洲鳗鲡市场又再次明显稳定。

　　鳗鲡是一种广泛分布于几乎所有的欧洲河流水系、欧洲沿海与北非沿海水域的鱼类。由于采取再放流措施，在最初未曾出现的多瑙河和许多其他水域中也有发现。但10多年来，到达欧洲沿岸的下班鳗越来越少，而且自然洄游到内陆水域的就几乎未再发生过。同时，鳗鲡的渔获量也急剧下降。

　　没有人知道鳗鲡消失的确切原因，但有很多解释这种情形的推测：过度捕捞和水污染，堰、栅栏或水力发电站等河道障碍物的涡轮常常会损伤或杀死鳗鲡。其它的假设有20世纪80年代从亚洲带进的粗圆鳔线虫Anguillicola crassus 寄生感染鳗鲡的鳔，从而使鳗鲡不再能够充分繁殖。但马尾藻海温度的异常也提供了一种解释，因它导致浮游生物减少从而使鳗鲡仔鱼缺乏合适的饵料，总的来说，这种情形很复杂，尤其是对鳗鲡尚有许多神秘的问题没有解决。因此，仅寻找单个原因的任何一种方法可能都不充分，因上述提到的每个问题都会部分削弱鳗鲡种群。所以，最后是采取所有适合的措施尽可能地拯救鳗鲡。

　　由于情况很紧张，专家们已将当前的情形作为极限。一尾鳗鲡到性成熟和产卵洄游平均要花约15年的时间。因此，现在采取行动的成功与否在数十年内无法看到，而行动的成功只有在多国合作的基础上才能取得。鳗鲡分布区域非常广，从北美沿海跨过大西洋进入欧洲河流。考虑到鳗鲡的生活周期，采取的保护措施必须涵盖其整个颁布区域。各个国家的行动必须相互依赖，渔业管理和环境政策也需要更加紧密地结合起来。
2鳗鲡的资源量已超出生物安全界限

　　一个严重的问题是缺乏鳗鲡可用的数据依据。尽管几个世纪以来，在欧洲可捕捞到从玻璃鳗到银鳗各个生活阶段的鳗鲡，但是在可用的统计数据上仍存在巨大的差距。这使得难以及时地识别警报发展或评价任何引进措施的成功性。同时，在许多地方一些消极的变化非常引人注意，以至于人们对保护的必要性不再有怀疑。例如，在大不列颠，向上游的河流的玻璃鳗数量在20年内降到最初数量的1%。在欧洲的其他地区也有相似的情形。越来越多的国家将鳗鲡分到濒危绝种等级，列入红单作为濒危种类。

　　2002年10月，国际海洋考察委员会（ICES）也确定鳗鲡种群超出了生物安全界限，以及近年来该种渔业没有持续性。这意味该种群已达到没有返回的临界点，超过了该点几乎没有多少鱼剩余并能够成功进行繁殖。ICES因而强烈建议起草一项种群恢复计划或者至少应在非常低的水平下许可捕捞，把鳗鲡所有不同发育阶段都考虑进去是非常重要的。必须对主要为鳗鲡养殖场提供种苗的河口玻璃鳗渔业加强管理，以使足够多的玻璃鳗可向上游到河流。必须限制沿岸和内陆的捕捞努力量以使充足的鳗鲡能够成活到性成熟并能洄游到产卵场。尤其是开始向下洄游的成熟鳗鲡更为危险，需引进合适的措施以保证其生稍大阶段的成活率。从荷兰的试验可以看出这一问题的紧迫性，在700尾雌性鳗鲡中仅有1尾成活洄游到海里，银鳗的捕捞死亡率达97%。

　　玻璃鳗的高价位妨碍了该种群保护措施的实施

　　另外，在河流和湖泊中再放养的鳗鲡数量已下降了数年。再放养（在一个地区捕捞，然后在另一个地区放流）在欧洲已有很长的历史，最早可追溯到19世纪。再放养多数使用玻璃鳗，但有时也用黄鳗。玻璃鳗市场的一个特点是价格的巨大波动，这常发生在一到两天内，反映出供需的相互影响。有时，甚至在高峰季节会出现玻璃鳗低于100元/KG的少情形。不同捕捞季节欧洲玻璃鳗的价格详见表1。据估测，仅有5%玻璃鳗渔获量用于再放养。这种再放养减少的结果在几年时间内会变得明显，因为没有人可以估计出自然向上游到河流鳗鲡的确切数量。

　　过去，玻璃鳗多用于直接消费和再放养到天然水域，鳗鲡养殖场的需求仅起次要的作用。但在过去10年间，使用范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由于过去10年间，使用范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由于玻璃鳗价格的上升，如在西班牙，其直接消费玻璃鳗有较长的传统，现已大量减少。今天，以高于100欧元/KG的价格直接消费玻璃鳗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廉价的鱼糜产品已取而代之。

　　多数鳗鲡为水产养殖产品

　　鳗鲡养殖场已成为玻璃鳗渔获物的主要买家。自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世界市场对鳗鲡的需求庞大，相对稳定在250000t以内，而近95%的鳗鲡种类为水产养殖产品。生产的主要种类有日本鳗鲡（Anguilla japonica），欧洲鳗鲡（A.anguilla）和美洲鳗鲡（A.rostrata）。要生产1t适于销售的鳗鲡，养殖场平均要约3-4KG的欧洲玻璃鳗或2.5KG的日本玻璃鳗。按尾数来表示，也即约需10000尾欧洲玻璃鳗或5000尾较大规格的日本玻璃鳗。

　　将近90%养殖鳗鲡是在亚洲生产的.主要为中国大陆，其供应量约占世界市场的2/3，其次为中国台湾和日本。近几年，中国鳗鲡产量稳定在160000t的水平，估计中国鳗鲡的生产能力约为200000t。一些国家或地区的鳗鲡养殖产量详见表2。与亚洲其它国家相比，中国养殖的鳗鲡相当便宜。中国大陆的鳗鲡生产成本为3.6-4.2美元/kg，台湾为4.2-5.6美元/kg，日本为8.4美元/kg。

　　最初，中国鳗农主要养殖日本鳗鲡，多数是鲜活出口或作蒲烧鳗出口到日本。日本是世界上最重要的鳗鲡市场，年需求量为130000t。平均每个日本消费者每年要食用5尾鳗鱼。在日本，加甜酱油和米的鳗鱼饭或烤鳗片象寿司一样受欢迎。但日本的产量（养殖产量21000t，捕捞产量约800t）不足以满足其需求，差额主要是通过从中国大陆、台湾和马来西亚进口来弥补。在过去的40年间，日本在亚洲捕捞的玻璃鳗下降显著。1965年，日本渔获量约为140t，到2000年跌至40t以下。这意味着日本玻璃鳗的价格明显上升，有时竟超过10000美元/kg！同期，欧洲玻璃鳗的价格仅为300美元/kg（价格差异也是由于欧洲玻璃鳗仅为日本鳗鲡的一半大小，而死亡率要高4倍。而且欧洲鳗鲡生长慢，易患疾病）。中国的日本玻璃鳗渔获量也无法满足鳗农的需要。

　　销售到亚洲的玻璃鳗削弱了这一种群

　　20世纪90年代中期，亚洲的贸易商开始从欧洲购买越来越多的玻璃鳗。此前已有该种作法（80年代末期，3%亚洲养殖场的玻璃鳗来自于欧洲），但到90年代中期购买量突然猛增。有几年，亚洲中间商购买了75%的欧洲玻璃鳗渔获量，也即亚洲养殖场每年对玻璃鳗的需求量达200-300t，到90年代末期，约80%亚洲养殖场有欧洲鳗鲡。日益增长的需求导致欧洲玻璃鳗价格的大幅度上升。 对可观利益的期望使捕捞的玻璃鳗越来越多，而且非法捕捞活动也日益增加。

　　由于对鳗鲡消费需求的减少，这种情形在世界市场上略有缓解。特别是中国的鳗鱼在传统市场上的销售遇到了困难虽然日本人全年均食用鳗鲡，但销售高峰期是7月和8月的几天。以120-200g较小规格的鳗鲡销路最好，构成了所谓的基准，也决定了其它鳗鱼产品的价格结构。日本人对大规格鳗鲡的需求较低，且售价很低，常常低于生产成本。中国的鳗农努力扩大在欧洲的销售，常常用作熏制的冷冻的原材料。但是，欧洲疲软的市场明显削弱了对鳗鲡的需求。有多种迹象表明中国暂时结束了鳗鲡的过快增长，市场的容量可能估计过高。这种情形因某些养殖场使用禁用的化学药品而更加恶化，2001年1月欧盟禁止进口中国鳗鲡产品。日本在进口的鳗鲡中发现有11种禁用的物质，也加强了其进口控制。对这个问题中国鳗鲡养殖业一个明确征兆是对欧洲玻璃鳗的兴趣显著变小：2003年仅购买了70t。

　　鳗鲡市场在低水平下稳定

　　不仅仅是亚洲的鳗农对市场过于乐观，欧洲的鳗鲡养殖业也一样。多年来，鳗鲡市场平衡良好，供埯和谐。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大量的资金投到鳗鲡养殖业，建立了越来越多的新养殖场，尤其是在荷兰、丹麦和意大利，这3个国家约占欧洲养殖鳗鲡的90%。2001年，欧洲有180个养殖场，鳗鲡的产量超过了8500t。这个数目对市场来说太多，尤其是需求量下降以来，这也可能是人群年龄结构变化的结果：因老人喜爱吃鳗鱼，但年青人却不感兴趣。2002年，3个欧洲最大鳗鲡生产国的产量减少了1/4，大量的养殖场关闭。只有荷兰的鳗农受到损失相对较小，努力生存了下来。显然这不是玻璃鳗的供应引起鳗鱼养殖业的问题。总体上每年对玻璃鳗的需求量达30-40t，由于他们付相同的价格，竞争的条件或多或少要更加公平。2003年，欧洲鳗鲡市场再次稳定，虽然为低水平下的稳定，但似乎达到新的平衡。

　　欧洲渔民受鳗鲡产量降低的打击沉重

　　从全球来看，鳗鲡渔业并不是特别重要，欧洲捕捞和水产养殖的差别不是很突出。根据FAO的官方统计数据，2002年养殖鳗鲡的产量达10000t，虽然这些数据也仅是以粗略估计数字为基础，但可能与实际情形非常接近。最为重要的是，其显示出种群和渔获量下降的警戒趋势，对内陆和沿海渔民的影响也非常大。因鳗鲡市场价值较高，而鳗鲡是渔民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

　　但是，不仅是欧洲的鳗鲡种群在缩小，据报道，世界其它地区的鳗鲡种群以及美国和日本，澳大利亚和新装其它鳗鲡种类也在减少。对于这种显著的、世界性的现象，仅找出一种似是而非的解释是说不通的，这也可能是气候因素对浮游生物发育或对繁殖有负影响的结果。但是，科学家们没有一种解释可以真正令人信服。例如，日本的鳗鲡种群已经下降了40年，但一直以来人们对造成的原因感到困惑。对鳗鲡种群结构了解也甚少。有很多资金花在研究鳗鲡疾病、人工繁殖以及寻找产卵场上，人们却很少去关注鳗鲡的资源管理，甚至不清楚日本鳗鲡的单位努力量渔获量（CPUE）——关键性的种类生物量指标。这说明了解种群规模的唯一线索是每年的商业渔获量。而且欧洲鳗鲡可利用的信息也不多。

　　欧盟正在着手一项国际拯救计划

　　对于这种烦扰的情形，2003年10月欧洲委员会采取了保护鳗鲡种群的措施。在最终拯救计划的出现与实施之前，委员会使用一种紧急措施包以确保尽可能多的成熟鳗鲡能够游回产卵场。其包括以下几点：
　　·对某个地区和鳗鲡某个发育阶段实施捕捞禁令
　　·确定总的允许捕捞量和上岸量
　　·生境的重点恢复
　　·技术支持措施如建造用于帮助鳗鲡上游到河流
　　·对禁渔期和禁渔区的约束
　　·渔民特殊捕捞许可证的发放
　　·通过再放养加强当地鳗鲡种群

　　此外，依据科学的报道，委员会又提出一种鳗鲡群落综合数据采集系统，明确将玻璃鳗的贸易考虑进去，要求所有的成员国参加该项有益的、直接策略的研究。在种群恢复计划实施之前，应尽可能少地捕捞鳗鲡种群。而现今最为紧迫的目标是必须使尽可能多的银鳗再洄游。有人认为这些方法不当，而其它人认为则言过其实。欧洲水产养殖生产商联盟（FEAP）怀疑ICES的推荐是依据旧数据材料得出的。由单个河流得出的结果再推断出国家的水平，过度渲染了这种情形。

　　当所有的迹象已指向红色警戒线时，对评价和数据等不重要的争论空间有没有意义？有助于保护鳗鲡种群的每一项措施应该毫无保留地受到欢迎与支持。在一些国家，数百万花在对公众有强大影响的大型项目上，如将鲑鱼再引入到当地水域，而鳗鲡则未能引起人们极大的关注。一些已经关闭的鳗鲡养殖场可以重新开业，以生产健壮的鳗鱼再放流到天然水域，在野外他们比敏感的玻璃鳗更能有机会表现自己，时间已十分紧迫，象鲟鱼一样，ICES办公室已将鳗鲡列入附录II中，以便更好的控制鳗鲡的国际贸易。 


                                南方渔网编辑：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