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鳗鱼之乡——顺德,有着大型鳗苗培育场7家,年培苗能力达1亿尾。如果按照每尾鳗鱼70厘米长度算,1亿尾的总长度是70000公里,这等于能绕地球1.75圈。惊人产量的背后,是涵盖鳗鱼培育、鳗鱼养殖、鳗鱼加工、饲料生产等一整套成熟、完整的产业链作为支撑,而这个产业链的背后,是一批养殖鳗鱼本土农民企业家的汗水和智慧。
“我的经历,让我见证了顺德鳗鱼登上世界餐桌的过程”,顺德本土鳗鱼养殖企业家周兆恩便是其中的杰出代表。
养殖鳗鱼,白手起家
“我是土生土长的顺德稔海人,当时家里有七八十亩鱼塘,桑基鱼塘养殖的是青鱼、草鱼、鲢鱼、鳙鱼等鱼类,对于发展养殖业,我有信心。”周兆恩回忆起自己是怎样和鳗鱼打上交道的,“1986年,台湾商人在家乡高价收购鳗鱼,带动了一股养殖热潮,当时我觉得,我的机会来了。”那一年,周兆恩果断拿出7万块,承包了10亩鱼塘,买了1.5万条鳗鱼苗,第一年就盈利过万。
周兆恩在塘头观察鳗鱼。广东省鳗鱼协会供图
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顺德鳗鱼业发展迅猛,像周兆恩这样的鳗鱼养殖户渐渐多了起来,顺德成为广东最大的鳗鱼生产、加工、出口中心。2003-2006年,鳗鱼养殖的发展达到新的峰值,当时顺德的养殖面积有7.5万亩,年产量5.5万吨,产值达22亿元,鳗鱼产品出口量和出口额均占全国的五分之一,顺德成为全国最大的鳗鱼养殖、加工和出口基地。
数次经历危机,信念坚定不放弃
2001年前后,鳗鱼销售市场出现了危机,进口国进行压价收购,国内鳗农出现了恶性竞争,乱了阵脚,不计成本地低价抛售产品。“当时,鳗鱼价格一落千丈,整个行业受损严重一度陷入低迷。行业内缺乏权威的协调机构,也未建立有效的行业及约束机制,在养殖、饲料、渔药、产品加工等方面缺乏有机连接,出口市场主要依赖东亚国家,出口市场单一,行业风险大”,周兆恩回忆说,“当时身边有不少人因此破产。”
因为这次危机,周兆恩早年赚到的钱赔进去不少。随后,广东省鳗鱼协会成立,通过协会牵头和协调,慢慢为养殖企业、流通企业以及销售市场搭建了一座“桥梁”,帮助鳗农度过危机。
“而现在,我也是鳗鱼协会的会长了,我也要利用自己的企业优势,打通产业链的资源,带动省内行业的发展。”周兆恩带动协会,整合鳗鱼产业链的资源,打造专业的生产平台和贸易平台,做好鳗鱼品牌战略布局,在保持国际鳗鱼市场占有率的同时,不断加大国内鳗鱼市场的开拓。
为了拓展鳗鱼养殖事业,周兆恩开始寻找适合养殖鳗鱼的土地与水质,随后辗转广州番禺、中山等地方调研考察,最终定在了台山市。
周兆恩介绍,台山地处低纬度,光照充足,气候温和,近海域水质良好且污染小,适合各种鱼类生长。此外,台山海域米面积广阔,可以用来水产养殖的浅海和海滩面积大,非常适合鳗鱼养殖。至此,周兆恩开始在顺德与台山两地发展自己的事业。
“除了出口危机外,气象灾害也是另一个大危机,”周兆恩回忆了2008年“黑格比”台风席卷沿海城市期间的事件。他在台山的渔场正好临海,当他连夜驱车前往台山渔场时,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汪洋。因为受到台风影响,无数的海水正在倒灌进他的渔场。看着眼前的景象,周兆恩的心里在滴血,因为台风的影响,周兆恩损失了1000千余万元,“当时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说不难受都是假的,放弃的心都有了,但这么多年的心血,我还是不舍得”,周兆恩说。
经过近几十年的发展,“顺德鳗鱼”与“台山鳗鱼”已经形成品牌效应。为进一步探索品牌IP,开拓国内市场,2020年11月在周兆恩带领下,鳗鱼协会于顺德举行了广东鳗鱼品牌推广活动,旨在让世人更加了解顺德鳗鱼。“举办鳗鱼品牌推广活动,是对鳗鱼行业开拓国内鳗鱼市场的一次全新探索,以期通过线上线下各项活动的开展,为广大市民提供丰富的鳗鱼美食和文化体验。”周兆恩说道。
拍摄纪录片,让世界了解顺德鳗鱼
提及鳗鱼或者鳗鱼饭,人们往往想到的是日本,为了打响顺德鳗鱼的知名度,当时任职鳗鱼协会常务副会长的周兆恩和鳗鱼协会会长周添雄,一拍即合,决定拍摄一部关于顺德鳗鱼的纪录片,让中国14亿人口认识顺德鳗鱼,知道在广东有这么好的一道食材。
周兆恩跟纪录片导演讨论拍摄细节。广东省鳗鱼协会供图
经过三年的打磨,2019年5月20日,关于鳗鱼生长、成熟、制作、滋味的纪录片《鳗鱼的故事》在央视播出,一经播出便好评如潮,借助央视的影响力之下,顺德鳗鱼“红”了,随着知名度的提升,鳗鱼的价格的也水涨船高。“没播之前,菜鳗一般是七八万元一吨,纪录片播出以后,菜鳗最高峰能卖到10万元以上一吨。而出口国外的活鳗价格一度达到了29.8万元一吨。”周兆恩说道。
目前,顺德鳗鱼(含外延面积)养殖基地年生产能力达6万吨,拥有5家烤鳗加工企业,年生产能力可达2万吨,占广东省的60%。当地已发展出涵盖鳗苗培育、鳗鱼养殖、活鳗出口、鳗鱼加工、饲料生产等一整套成熟、完整的产业链,产品远销日本、美国、欧盟、俄罗斯、韩国、澳大利亚等三十多个国家和地区。
广东省鳗鱼协会参加广州国际渔业博览会(周兆恩右三)。广东省鳗鱼协会供图
周兆恩说:“以顺德鳗鱼和台山鳗鱼为代表的国产鳗鱼,正在成为行业的新标杆。我希望将它们推向全国乃至走向全世界,让鳗鱼登上全世界的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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