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水暖,一年一度的“刀鱼季”又来了
3月1日,长江刀鱼上海段专项捕捞开始,各种规格的刀鱼产品“粉墨登场”,成了许多水产摊位上的主打产品。
低价刀鱼多为“海刀”
解放日报·上观新闻记者了解到,今年二两以上的大刀鱼每斤收购价超过3500元,三两以上的更是在6000元上下,而到了零售市场,价格还要再高出数百元。业内人士表示,“刀鱼全面禁捕”已是大势所趋,今年的“刀价”仿佛是“最后的疯狂”。
不过,多数渔民并没有因可能“丢饭碗”而恐慌。“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捕刀”并不如很多人想象的那么光鲜,而是非常艰辛的行当。如果能早日“上岸”,对渔民们而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江刀销量减少了吗?
3月初,有媒体报道,“今年刀鱼销量只有去年一半,平均零售价跌幅超二成”,对此,从事了10多年刀鱼收购的陈亮感到有些可笑:“事实上,真正的长江刀鱼要到3月20日以后才能有一定数量。提前上市的刀鱼基本上都是海刀,所以价格才会低,懂行的食客也不会在这时候买。”
陈亮介绍,今年刀鱼产量不如前两年,因此价格持续走高。这些“大刀”主要销往江阴、常州等地,真正进入上海市场的并不多。“在那些地方,吃刀鱼是多少年来流传下的传统,有钱人吃‘大刀’,普通人吃‘中刀’、‘小刀’,而在上海,愿意花高价买刀鱼的食客并不算多。”
如何区别“江刀”“海刀”
“海刀”和“江刀”无论在价格和口感上都相去甚远,市民想要买到货真价实的“江刀”还需擦亮眼睛。据介绍,最简单的区分方法是看鱼脊背的颜色,“海刀”的脊背是青色的,而“江刀”的脊背则为淡黄色。此外,正宗“江刀”鱼体结实,下腭处呈尖刺状,长度超过鱼鳃很多,体侧有鱼鳍,鳍后有游离丝状物,其长度超过身体的一半。
陈亮建议,如果有市民想要尝鲜,可以选择数百元一斤的“中刀”或是更便宜的“小刀”,虽然个头不及“大刀”,但是鲜美程度不会逊色。
资源有限,渔民难赚钱
尽管刀鱼价格再创新高,但因为产量有限,渔民的收入不增反减。
一年过得好不好,全看这50天收获
3月9日,城桥镇老滧港渔业村的船老大陈佩根带着6名船工出发了,他们会在7天左右的时间里进行刀鱼捕捞,然后回港等待大潮位一过,再次出发。在3月1日到4月20日的刀鱼捕捞期内,这样的捕捞周期最多只有四五次。而刀鱼捕捞是该村渔民们全年的主要收入来源,这一年过得好不好,全看这50天的收获。
这一次,陈佩根运气很一般,最值钱的“大刀”只收获了10多斤,除去燃油、人工费、渔网耗损等各项开支,收入大概是两万多元。陈佩根摇了摇头,回忆起20年前捕捞的场景。“那时候一个捕捞季一条船都能捕到两三千斤刀鱼,价格虽然不算太高,但是也有10多万的纯收入,20年前的10多万,你想想等于现在的多少。”
抽签,决定捕捞位置
老滧港渔业村的村委主任刘辉说,能有多少收获,还真得看老天是不是赏饭吃。
他拿出两张“老滧港渔业村渔船渔场摸彩生产图”介绍说,在正式开捕前,每个船老大都要进行抽签,确定捕捞位置。“位置好不好,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今年能不能有个好收获。现在刀鱼资源少了,要是抽到一个不太好的位置,一些船可能只能勉强保本甚至还会亏本。”刘辉说。即使这样,每次开捕时,该村的51艘渔船依然全部出动,“毕竟现在刀鱼价格那么高,谁都想碰碰运气。”
刀鱼人工养殖,成本太高
野生刀鱼越来越少,刀鱼的人工养殖之路正在探索之中。同为“长江三鲜”的河豚鱼和鲥鱼已经实现规模化养殖,刀鱼的人工养殖虽已取得了突破,但要真正实现产业化尚需时日。“刀鱼性格暴躁,出水即死,种鱼的获取、人工授精、孵化等都是大问题,加上刀鱼对食物很挑剔,只喜欢吃活鱼活虾,喂养难度很大。”渔业专家表示。
据了解,江苏镇江的一些养殖企业已经实现了刀鱼规模养殖。刀鱼养殖完全模拟自然生态的情况,在养殖过程中,用小鱼小虾来投喂,养殖刀鱼无论从规格、色质,都与长江里面的野生刀鱼十分接近。但高昂的养殖成本也让养殖刀鱼价格接近野生刀鱼,在市场上并不受消费者认可。
两年内全面禁捕
为保护长江资源,不让刀鱼步鲥鱼(多年前被宣布功能性灭绝)的后尘,刀鱼全面禁捕的传言由来已久,到今年终于不再只是“狼来了”的故事,而会在两年内成为现实。
从2018年1月1日开始,长江流域内332处水生生物保护区率先逐步实施全面禁捕,而且此后新建的保护区自行纳入名录,实行全面禁捕,这意味着长江流域全面禁捕工作启动。去年底,农业部发布通告,向社会公布了率先全面禁捕长江流域水生生物保护区名录。其中上海市长江口中华鲟自然保护区、长江刀鲚国家级水产种质资源保护区名列其中。
农业部争取在2年内使长江流域水生生物保护区捕捞渔民全部退出捕捞,实现长江流域水生生物保护区范围内永久全年禁止生产性捕捞作业。
渔民期待早日“上岸”
渔民们早已洞悉了国家有关政策,很多人都把今年刀鱼捕捞当作最后一次,因此特意留下一些刀鱼准备送给亲戚朋友尝鲜。
让记者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全面禁捕的消息一出,多数渔民并没有“丢了饭碗”的恐慌,反而在某种程度上觉得是一种“解脱”。老滧港渔业村现有人口1600多人,年轻人早已上岸谋生,还在从事渔业生产的全部在40岁以上。刘辉是土生土长的老滧港渔业村人,父辈们都是渔民,他深知渔业生产的艰辛:“每次出去捕捞刀鱼,要没日没夜地在船上连续干好几天,年轻人没人能受得了。”而年长者没有别的谋生技能,只能继续“靠天吃饭”,外出捕刀鱼。
事实上,早在10多年前,崇明8个渔业村的绝大多数渔民都已从农业户口转为非农,渔民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渔民”,更准确的称呼应当是“渔业生产和经营者”。
禁捕的消息一出,和陈佩根一样的船老大们倒是多了一份期待:“渔船报废拆解,国家一定会对我们有一定的补偿。”反倒是那些没有船只的普通渔业生产者期待中还有一丝忧虑:“禁捕后到底有什么保障?‘上岸’以后,我们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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