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越南、印度、印度尼西亚、泰国、菲律宾、马来西亚——以上是目前全球南美白对虾养殖业最发达的7个国家。长期以来,七国对虾总产量一度曾占到全球60%以上。对虾产业不仅对其国内农业经济贡献巨大,而且在农业出口创汇方面也扮演重要角色。每年对虾产量数据及动态变化,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各国对虾养殖业当前态势与今后发展,同时也体现出在对虾进出口贸易领域,其国际竞争力的改变。
今年2月初,在AQUA CultureAisaPacific杂志2017年1/2月刊上,刊载出该杂志统计的2016年全球七大对虾主养区产量数据。数据显示,中国以60-80万吨(注:综合国内多家媒体报道,保守估计为70万吨)的产量在7国中排名第一,印度与越南分别以39-43万吨、35-42万吨位列二、三,印尼、泰国、菲律宾及马来西亚依次排在其后。
(单位:万吨)
在尚未有一个官方统计的前提下,通过对比AQUA CultureAisaPacific杂志此前发布的2013年-2015年七大对虾主产区产量数据,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
一,中国对虾产量第一的含金量降低,2015年到2016年间,七大主产区中除中国产量减少外其余各国对虾产量均有不同程度增加;
二,越南、印度对虾产量直追中国,2016年两者产量均可能超过40万吨,此前达到超过这一量级的只有中国。
三,多国对虾产量增速加快,比较前三年数据,在2016年越南、菲律宾、马来西亚产量涨幅均在50%以上,快于过去3年。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各产区中越南不仅对虾产量基数大,而且2016年涨幅超过60%。
越南对虾产量增长60%,产业上升到国家战略层面
近年来,越南对虾养殖尤其是南美白对虾养殖业发展速度惊人。围绕湄公河三角洲,当前对虾养殖面积近700万亩,占到了全越南对虾养殖总面积的9成以上,产量较过去大幅提高。据越南农业和农村发展部称,今年前两个月越南对虾产量已达5万吨上下,同比又增长了24%,未来越南对虾养殖面积将可能扩张到1200余万亩。
湄公河为越南带来了财富。相比东南亚其他国家,水产养殖业在越南得到的发展似乎力度更大,发展也更快。如今水产养殖业已成为越南的支柱产业之一,仅次于石油与化工。而从2000年开始,对虾养殖业的兴起,成为越南水产养殖业新的增长力。
越南对虾养殖业能够顺利发展17年,有其先天与后天的优势。先天条件上,在越南塘租极低,养殖户可以把钱投入到硬件和池塘改造上,养殖可持续的理念在养殖户当中认可度极高,放苗密度低,环境保护好。后天条件上,政府统一登记苗场种虾来源,要求全部使用进口一代苗,同时在病害高发区干预限制放苗时间。而如今对虾养殖已上升到国家战略层面,据《越南经济时报》、《西贡解放日报》报道,越南总理阮春福在全国虾业工作会议上指出,全行业要以政治决心和配套措施,强势发展养虾业,到2025年实现商品虾出口额100亿美元,虾业力争达到国内生产总值的10%左右。
中国对虾净进口成事实,产业发展需走集约化
观察过去4年对虾产量数据,得到的另外一个信息即是中国对虾产量连年下滑且降幅变快,从高峰期近150万吨下降了接近一半。这个数据是一个信号,如今中国发展进入新常态,供给侧改革已经开始,养殖业发展的条件已经与10几年大不相同,对虾养殖业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需要变革。
产量的下降是变革最直接的导火索。由于对虾产量的下降,对虾的出口量也在下降,2013年中国正式从对虾净出口变成了净进口国。中国是全球主要的几个对虾产品消费国之一,在巨大的需求压力面前,2015年中国取消越南活对虾进口禁令,2016年越南虾类出口中国增幅达30.3%,2017年中国商务部网站称中国将成为越南虾类最大出口市场。
业界评估,2015年我国对虾需求缺口约30万吨,而2016年国内整体产量下降,缺口更大。缺口市场主要是靠进口,而进口数量的多少,则取决于养殖成功率的高低。变革从此而来,对于现在中国的对虾养殖业来说养殖方法的改变比在病害、种苗、环境上找原因都要重要,养殖方法决定了养殖成本。中国水产流通与加工协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崔和曾公开表示,养殖成本的增加、人民币汇率的变化的以及进口水产品的冲击,我国水产品的出口竞争力正在下降,且这一下降趋势不可逆转。
一直以来水产养殖都是劳动密集型产业,也正是这一点成就了越南对虾养殖,却限制了中国对虾养殖。越南对虾养殖业的成功,理念值得借鉴,但方法并不适用于已经开展了近40年对虾养殖的中国。中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人力成本已经远不是40年前的状态,相比于东南亚国家,我国的人力成本属于偏高,这一点大可鉴于其他产业。
劳动密集型太过于初级,甚至可以说在间接地浪费成本。想要降低成本,必须向集约化、工业化养殖业的方向发展。在这样的发展趋势下,没有实力的群体被淘汰,有实力引入机械化、科技化参与到养殖中来的群体会将整个产业推向一个新的高度。在养殖成功的前提下,其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对虾产量大幅提高,养殖成本却大幅下降。
当然,这种变革是一种在理想状态下的假设,中国对虾养殖未来走什么样的道路决定权始终在养殖户和企业手中。不过早在几年前的首届中国对虾产业论坛上,业内人士曾大胆表示,中国养虾成本大幅提高,养虾业甚至会逐步退出中国市场。对此有人评价,十多年过去了,对虾养殖虽然没有真正在中国市场出局,但也气喘呼呼,如今中国对虾养殖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升级,一条是被迫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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