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水产门户网报道华中农业大学陈昌福教授(图)
水产人生四十年
——《水产前沿》专访华中农业大学陈昌福教授
文/ 《水产前沿》撰稿人 张玉梅
一位知名鱼病学者或将从台前走向幕后。2012年,以水产动物病害与免疫学为研究方向的华中农业大学水产学院陈昌福教授步入耳顺之年,也面临退休安享晚年之际。
陈教授在业界以敢于直言而著称,在学校以尊重学生而远播,但众人乐道的还是其在解决水产养殖病害时热衷下基层的实战之风。采访时,陈老师少有的谈起了自己曲折的求学经历,正是这段经历影响了他此后从事水产的方法和态度。“水平再高,你不能解决生产当中的实际问题,鱼还是在那里死,你说你这个学问到底起了什么作用!”这是陈教授经常对学生说的一句话,也是他四十年水产人生的最好诠释。
谈结缘水产的故事 教师、水产二选一
我不想当老师,虽然不知道水产究竟是干什么,但唯一想的是跳出龙门上大学。结果学了几年后来还是当老师!
我属于推荐上大学的工农兵学员。
其实,我能上大学纯属一种巧合。我当时是一个小学教师,利用休息时间在农田犁田,正好被路过此地的学区主任看见,大声喊道:“陈昌福,有个上大学的机会,你愿不愿意去?”当时梦寐以求着要读书,心想有这么个机会,当然是太好了。我立即放下犁,连腿上的泥巴都没有洗干净,一路跑了40多公里路,还好那个时候身体非常好。
很可惜,当跑到宜昌市第二高中的时候,却得知考试已经结束了。虽然是这样,但我对当时主考的黄老师说,我从很远跑过来参加考试的,希望给一个机会。因为考试现场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就只有我一个,他就让我自己把卷子做了。结果的情况是,我的试卷成绩还不错,他就让我做准备了。
到第二年三月份即是1972年,我得到了通知。有一个选择专业的机会是去华中师范学院学习,毕业后继续当老师,另一个选择就是到华中农学院水产系上学。正因为我在之前是一个小学老师,知道当老师非常辛苦,一天到晚就是站着讲几个小时的课。所以我当时的想法是不想当老师,就只有另一个选择——学水产吧。
就这样,虽然我不知道水产究竟是干什么,但唯一想的是跳出龙门上大学。结果学了几年后来还是当老师!就这样我步入了这个行业!
1975年从华中农业大学毕业后不到一年,我在武汉水生生物研究所进修一年。回忆起这一年,对我专业上的进步是很大的。这一年里,我参加了中国科学院水生生物所的一些基本研究,跟当时如倪达书、伍惠生、陈启鎏先生等这一些在水产动物病害方面顶尖级的专家做实验。本来倪老先生想让我读他的研究生,但因为学校的工作一直没去。我记得,当时他说,“陈昌福,如果你有机会出去学习,就学习一下鱼类免疫学吧,我们国家鱼类免疫学这块很差。”这是倪老先生给我的衷告。也正因为如此,最后有机会作为学者访问日本时,我选择了鱼类免疫学作为专业。
在80年代初出国访问日本,这个机会也是很难得!我是属于我国第一批访问学者。记得1982年9月1号开始,湖北电台有一个日语学习的广播,当时我买了6分钱的日语入门本子,正好偶然被水产学院的书记看到了。虽然他不知道我学了几天,但对我有了这个印象。正好有一次,教育部搞日语水平模拟的考试。在上班的时候,书记正好碰到我,说“今天下午你到教务处去参加一个考试,考好了就可以出国的”。
当时那个时候做梦就想着出国!结果我去了之后才知道,是搞的日语考试。当时考试的有三个人,其余二位都有基础,而且经过培训。我是一个连日语的平假名和片假名都不认得的,结果我考了三十几分钟就出来了。那时胆子很大,就根据我的专业连估带猜把它做下来了,实际上一个字都不认得。但最后的结果是我的分数线还是达标了。
1984年9月15日,我被送到沈阳农业大学参加日语学习。由于之前没有任何的基础,去参加这样的班,我肯定跟不上的。
负责培训的王树春教授在与我接触后,认为我的信息搞错了,不能参加这样的培训班。但是,偶然一次机会,我发现有一班人在王树春老师那里上课,我想就坐在后面听听。上课的时候,刚好王老师在报日语单词听写,当时报的是10个片假名单词,我因为有点基础,有9个被听出来了。当时王老先生就认为我的听力还不错,便把我留下来了。在这样的机会下,通过王老先生的帮助,就这样坚持下来学了,当时非常艰苦。我记得去那时候他送我一本日汉词典,让我里面三万多个单词背下来,我坚持做了。
在前前后后不到5个月的培训里,整个班有31人,只有4个人过关,庆幸我还考在第3名。对这一段历程,我觉得,只要把握住了机会,有这个潜力,好好拼命努力,最后总能做好的!
有了这个基础,后来作为访问学者到日本就跟着高知大学的楠田理一教授学习鱼类免疫学。1996年终获得日本爱媛大学的博士学位。
在我的专业学习过程中,楠田理一教授对我在鱼类免疫学的影响非常大。他教会了我怎么去科学思考问题。很实在的是,老一辈的科学家们非常注重实践,包括楠田理一教授,他经常去渔业协同组织给大家讲课,经常教导我们说,“我们搞病害的,不能把生产中的病害防治好,再高的水平都是白搭!”这个理念给我非常深刻的印象。
“水平再高,你不能解决生产当中的实际问题,鱼还是在那里死,你说你这个学问到底起了什么作用!”我现在经常教导自己的学生,一定要面对生产实践,在实践中看问题,体会会更深刻。不是说书上你学得多好,书上不可能如实的反映出实践上的问题,反映的只是一方面。只有在基层看到老百姓的鱼是怎么养的,那个环境到底是什么状况,才有可能制定出来实事求是的东西。(陈昌福口述,张玉梅整理)
谈水产行业的发展 水产科研从基础做起
不清楚养殖水体的病原菌对哪种药物敏感,敏感到什么程度,对哪些药物已经不敏感了,抗药性已经到什么程度等。没有这些基础研究,老百姓也不可能做到科学用药。
市场缺乏渔药监测机制
FAM:对于目前的渔药行业现状,您如何评价?
陈昌福:目前中国渔药行业处于非常无奈的地位。客观形势逼迫渔药企业,要做好的渔药就可能面临亏本,因为面对不同价格区间的各种渔药,消费者不能检测各种渔药质量的前提下,一般只好选择价格最便宜的。要是每个渔药的使用者都这样想的话,这样效果好而价钱高的渔药企业就难以生存下去了。这样也就间接地鼓励了造假,有些正规的做良心药的渔药企业也就是这样被逼垮的。这说明整个社会的监测机制没有制定起来。但我呼吁企业做渔药要凭良心,可能企业多赚了几百块却让养殖户损失了几万元!
在本行业里,我因为说话直白,也得罪了一些人。但是,我始终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一定就是我的错,因为这不涉及到我个人的任何利益,哪怕我的认识错了,或者我说了一句错话,也充其量只是一个好心人说了一句错话而已,也只能说明我的知识点还没达到那个高度。因此,我是问心无愧的,在这一点上我也是非常坦荡的。
FAM:粉剂二氧化氯最早是您推广起来的,现在有部分业者质疑片剂二氧化氯的效果,您如何看待?
陈昌福:开始我对这个产品也有一个认识的过程。当时有人跟我讲,二氧化氯片剂有一个好处,把它往里头一撒,二氧化氯气体在上来的时候可以把细菌杀死。当时我感觉挺好,帮忙做了实验检测。但结果做出来了,同时也做了好几遍,发现二氧化氯片剂在养殖池塘中一点杀菌效果也没有,跟没有加片剂的对照组是完全一样的。
为什么这样?原因是二氧化氯只有在酸性条件下才能生发出来有杀菌效果的二氧化氯,它有两个主要成分:一是亚氯酸酸,二是柠檬酸纳。柠檬酸纳提供酸性条件,这个片剂投入到大水体中,少量的柠檬酸纳不可能让水体成为酸性,所以不可能产生二氧化氯,当然也就没有任何杀菌效果了。
FAM:二氧化氯的试行质量标准被取消,意味着二氧化氯要退出兽药行列,您怎么看目前二氧化氯行业面临的问题?
陈昌福:现在二氧化氯可做成制剂来使用,但苦于二氧化氯检测标准的问题,所以这个标准不再被用了。二氧化氯本身是个好东西,标准不能够控制它的质量,那就是一个建立标准的问题。国家真正要支持一个新的产品,我认为应该拿出一点经费出来,组织专家进行标准的建立!
现在的渔药企业举步维艰,哪有能力来做这个事呢!我认为政府可以扶持企业,不能这样对待一个在时间中已经验证是一种好产品的。我是大力推荐这个产品,但现在它又碰到麻烦了。我接下来要单独就二氧化氯行业的会议上再次呼吁对这个产品的关注。
FAM:罗非鱼链球菌应当如何防治,疫苗是否是一个合适的方向?
陈昌福:链球菌做疫苗比较困难,它是一个细胞内寄生生物,有一百多个血清型。当面对血清型很多的时候,疫苗是很难致力的。人类每年死于流感的有两千多万,对人类来讲是很大的一个威胁,但是流感疫苗始终拿不出来。这是因为流感疫苗覆盖程度不够,变异速度太快,即使这次打进去疫苗也不能保证下次不发病,所以这样制定疫苗是比较困难的。
目前我们国家鱼药、抗生素之类都是针对革兰氏阴性菌,唯独链球菌是革兰式阳性,所以用革兰氏阴性菌的药去对付革兰阳性菌,首先这个基础就错了,要搞清楚是什么菌。
科研成果缺乏产权保护
FAM:有人说,水产整个行业“产学研”是脱离的,您认同吗?
陈昌福:这太对了,现在的产学研是脱离的。
我们国家的政策和一些具体的做法已经形成,靠一两个人的努力来组合产与学,这是一个大问题。虽然政策经常说产学研要结合,优化政策,但是实实在在做的不够,为什么做得不够,政策层面有问题。比如美国和日本,他们的企业愿意投入钱来做研究。因为他们做了研究,知识产权可以得到保护,研究成果企业可以享受。另外一方面,企业投资给大学做研究,国家是给企业免税。而中国的企业面对两个问题:一是比较穷,税比较高,自身维持比较困难;二是即使把钱投入研究,企业得不到应得的好处,知识产权得不到保护,所以企业家不愿意投钱,这样产学研就结合不了。为什么得不到?今天刚申报出来,明天就有人做同样的事,仿造的产品出来了。
目前我们国家现在鼓励的方向混乱,一个教授能不能当下去,能不能拿到经费与其所发的SCI文章数量密切相关。在日本,他们做出来的研究搞一个专利,是请懂古日语的人来写专利,原因就是想让日本人自己看得懂,别人看不懂。而相比我们做的科研成果,首先没有让自己国家的人看懂,却想着让外国人先知道。
FAM:现在水产行业有个很大的问题,经常出现丰产不丰收,您认为问题出在哪里?
陈昌福:现在我们为什么疲于奔命,那是因为这个行业没有一个准入门槛,只要身上有点钱都可以来养鱼了。
据我所知,在日本要获得水产养殖许可证是非常困难。比如,我拜访过一位日本甲鱼养殖学家,问为什么日本每年的养殖量基本没有增加?他告诉我,在日本办甲鱼养殖厂手续非常困难。首先至少是专科以上的水产学校毕业生,然后到甲鱼养殖厂研修两年,研习合格后要参加考试,考试合格后要写一个可行性报告,包括准备建多大的场,一年生产多少甲鱼,市场接受度,家庭主妇有多少做甲鱼料理,餐馆能做多少,有吃甲鱼习惯的数量,卖的甲鱼对当地甲鱼市场影响力,最后进行合理的评价。以不能对现有的价格产生极大的影响为基础,严格控制数量,这就是管理所有行业的管理规范,这样的结果使物价始终是稳定的。
基础研究缺乏系统考究
FAM:行业里,很多人认为您是“实战型专家”,您如何看待?
陈昌福:60年一晃就过去了,但是很多梦想没有实现。对于人生来讲,我没什么遗憾。从事业来讲,没有成功做什么事,而且我觉得有些理念没有被大量的接受以及普及,感到非常遗憾。
既然做水产,我认为实实在在看好疾病,帮老百姓做事才是硬道理。我们每个人能做的事情非常少,能帮一件是一件。当了教授,你站在多少人面前说话,那都很简单,但问题是自己说的东西你能不能用行动来检验到底说的对还是错,你的理论到底能不能行得通,这是很关键的。我只能说,我比较注重实践的机会。
FAM:临近退休,您还有哪些设想?
陈昌福:目前想做的事情只有二个:一是让我国的药品使用规范一点。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后我国开始大量使用抗生素,老百姓用药的规范性比较差,造成水产品药物残留超标,水产品没办法出口。这是规范用药的意识没有形成!再者由于我国不具备基础的规范用药条件,不清楚养殖水体的病原菌对哪种药物敏感,敏感到什么程度,对哪些药物已经不敏感了,抗药性已经到什么程度等。没有这些基础研究,老百姓也不可能做到科学用药。
农业部早就想到在全国建1000个实验室,在当地专门分离病原菌做药敏实验。只有基础的研究做好,才可以减少用药量,提高治病效果,才有可能保证水产品的安全。我非常想把这件事做下去。从日本留学回来后,我逐渐放弃了鱼类免疫学的研究工作,因为觉得在国内还有一些更为迫切地需要做的事情。
另外,疫苗是一个好东西,但要将渔用疫苗用好就要做好基础研究,阐明各个地方的病原血清型,是疫苗应用的基础。疫苗研究这条路在中国能不能走得好,这类基础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国的水产养殖常常把猪、马、牛、人类的粪便,用作肥料往养殖水体中泼洒。如果猪、马、牛、人类用过抗生素,肠道里的微生物就会或多或少地对这些抗生素产生耐药性,当这些带有耐药引子的微生物进入养殖水体后,因为细菌的耐药因子是可以在细菌之间相互传递的。即使养殖池塘中可能没有用过抗生素,但是部分水生致病菌也可能因为细菌耐药因子的相互传递而产生耐药性。因此,水产养殖中更应该监测致病菌对抗生素类药物敏感性的变化,否则使用抗生素渔药就可能是盲目的。
FAM:对于水产行业,您能谈谈您对行业的期望吗?
陈昌福:我们国家搞科技的推广,搞新品的引进,不断地在这样,所以现在有一百多个水产养殖品种。大量的引进新品种,到底是好是坏?回过头来想想,90%的老百姓吃的是什么鱼?在菜市场,大多数老百姓家买的基本上还都是鲢、鳙鱼。天天买个石斑鱼来吃,可不可能呢?我们草鱼、青鱼等大宗鱼这么多病,谁来关心过!怎么想办法把这些品种改良,我的意思是我们科学研究的方向要明确,从源头搞起,提供条件让老百姓少用药,改善了水环境,减少了病害,也提高了鱼的质量,把这点事实实在在做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社会有所回报。
现在提到工业化养鱼,就是像生产工业产品一样生产鱼,前景非常广阔,我非常看好这个行业。虽然目前工厂化养鱼存在很多问题,但只是时间上的问题,需要有识之士去努力。
水产养殖是中国一个很优秀的行业,将来有更高层次的发展这是不用怀疑的,而水产食品也将会越来越优质。
谈水产教育事业 青年教师要走出去,走下去
凡是对比我年龄小的年轻人(学生),我都是从内心尊重他们,因为知道青年人随时可以超过我,只要他们愿意。
FAM:听说您的课在水产学院是最受欢迎的,您自己怎么看?
陈昌福:很早我就说,功不枉使,当你背后下了功夫的时候,你肯定会被认可。当你敷衍你的学生时,你肯定也会被学生敷衍。相信你只要是智力不存在太大的问题话,敷衍不敷衍的问题肯定也能看得出来。
FAM:您是如何处理您与学生的关系?
陈昌福:说句实在话,我看我的学生比看我的儿子、女儿都重要。因为我的儿子女儿不一定会按照我的思路去做,但我的学生,他既然跟定了你、选了你,将来你所有的东西有可能会影响他们一辈子。我将来不在世了,他们可能还有陈昌福的影响在,所以学生是我的延续。我期望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给学生,因此比较在意他们。
而且我还有个不好的毛病,遇到年龄比我大的,内心也可能有许多不服气,我是可能与他们争一下的。但是,凡是对比我年龄小的年轻人(学生),我都是从内心尊重他们,因为知道青年人随时可以超过我,只要他们愿意,未来的发展不可限量。
FAM:对水产学院年青的教师您有何建议?
陈昌福:我真的没什么经验,但只有一点感受。你要和国际接轨,就要争取机会走出去,看看别人怎么做,你只有走出去了,看到别人怎么做,才会不妄自尊大。
我们中国人有个弊端,从小就是认为我们是地大物博,但你走出去,你会站在别人的角度看中国,会更实实在在的了解自己。特别是在大学当教师,必须要走出去。也只有站在国际的平台上,才能准确的评价自己。我们现在只是以产能取胜,真正引领科技发展的,还是国外这些人!而我们还是在“跟踪”。
所以两点:一是走出去,二是下基层去。现在能留在学校的都是博士,自身的读书能力是没问题的,但这两头不了解的话,对自己的定位会定位不好。
FAM:对于当下的水产学院学生,您有何建议?
陈昌福:我觉得青年人最可怕的是对这个社会不大信任,有的人想出国离开这里,有的人自暴自弃。这个社会风气和我们上上下下是有关联的。
但我对这个国家还是有信心的,虽然还是会出现很多问题。每个人都要有希望,一个人有希望就有动力。青年人可塑性很大,有无限的活力,一旦找对方向前途是无穷无尽的。
FAM:能否谈谈过去对您影响最大的人或事?
陈昌福:我一生有两个人忘不了。一个是我的外祖父,当时小时候非常穷,欠了很多债,外祖父坚持男孩子要读书,一定要我读书。
记得上小学二年级时,学校里要求买一本四毛五分钱的《小学生字典》,小时候因为不懂事,家里没有钱买字典就觉得不好意思去上学了。是我的外祖父在已经比较寒冷的季节里,向生产队里请了一天假,到河沟里去抓了一些甲鱼,连夜赶了几十里路到宜昌市去卖了,早上七点去书店等开门,大约九点让我带着字典上学了。
第二个水生生物研究所伍惠生先生,他把我当成自己的儿子对待,手把手地教我,教我外语,教我其它基础知识,不厌其烦地指导我,比如教我学会线虫的分类就知道怎么去学习寄生虫学。同时对我影响更甚的是他做学问的态度,告诉我怎么入门,这一辈子基本上都是得益于他。
还有一个需要感激的人是我的妻子,她是非常贤惠的女人。我家的三个老人都是她养老送终的,两个孩子都是她带大的。现在,我拥有这个幸福的家庭,完全是因为她非常非常的包容,虽然她没什么文化。
对我影响很深还有很多人,但这几个人影响更深。
FAM:您怎么看待自己已历经的四十年水产人生?
陈昌福:我是华中农大水产学院的第一届学生。四十周年了,我觉得水产这个行业没选错,农业是平面发展,而水产是立体发展的,它生产出来的也是优质产品,很好地改善了人们生活。像我们这样刚刚入点门,就觉得做得特别有意思特别有趣,和找不到方向那时候不一样。
我觉得只要你真的有兴趣了,你就感觉不到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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