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扬州高宝邵伯湖禁渔报告 休整渔民亟需“上岸托力”

中国水产门户网报道　　

　　阅读提示

　　2月1日前，高宝邵伯湖全湖所有网具全部起水；从2月1日零时起封湖，至5月31日24时，禁止进湖捕捞、沿湖收购水产品、禁止绞捞水草等。今年，高宝邵伯湖禁渔期首次延长至4个月；明年起，封湖禁渔期从每年1月1日零时起执行，将比今年又延长一个月。

　　4个月的禁渔期，湖区的渔民如何应对？禁渔，对高宝邵伯湖鱼汛有着怎样的影响？对市民餐桌、渔民收入会有怎样的变化？禁渔开始后，记者来到湖区、水产市场及有关部门，展开了调查。

　　【湖区探访】

　　记者采访近百高宝邵伯湖渔民

　　休整渔民亟需“上岸托力”

　　渔业特点、文化水平制约其另寻出路

　　整个高宝邵伯湖区域，渔民近2000户。禁渔开始后，记者来到湖区，对其中近百户渔民走访或电话询问，对他们的禁渔后的生活状况进行了采访。渔民们虽然大多对禁渔表示支持，但对即将到来的更长时间禁渔期，普遍有些迷茫。

　　禁渔后，渔民做什么？

　　准备渔具、外出打工

　　“趁这段时间，我们就加紧缝织渔网。”高邮湖畔，记者碰到的渔民老金，正在撑起的塑料大棚中忙碌着。

　　远远望去，一个个大棚立在湖边，若你以为里面种植着蔬菜，那就大错特错了。那里面，全是渔民在忙碌着弄渔网等渔具。“在外面干太冷，干脆弄个大棚当"车间"。”老金说，趁着禁渔，把渔具等准备好，趁开捕赚一些。

　　“禁渔期，是大多渔民的准备期。”老金谈及禁渔期渔民的生活时称，湖中的鱼休养生息，渔民们也休养生息。很多渔民也如他一样，在家忙碌着渔网渔具。

　　谈及渔网渔具，老金说，可别小看了这些，他们要在大棚中忙碌两三个月，才能准备妥当。“以前不禁的时候，忙得连修网的空都没有，生怕比别人少捞一网。”老金告诉记者，别人都入湖了，自己在家整理渔网，那肯定呆不住！一年忙到头，都是凑合着用，随坏随补，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捕捞的量。

　　不过，开始实施禁渔后，这给渔民们带来了一个“公平”的机会。老金说，大家都可趁这段时间准备渔具渔网。

　　“禁渔期做什么？这么多年来越来越明显了。年长的在家修补渔具；年轻的，外出打工赚钱。”邵伯湖渔民石友四说。30多岁的他，正忙着准备外出找活干。

　　禁渔对渔民有利吗？

　　鱼个头大了一些

　　老渔民李金山12岁就下湖捕鱼，回忆起高宝邵伯湖20多年的禁渔，他说，渔民们经历了一开始的不理解，到渐渐理解。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年中有几个月不让我们干，谁受得住？”李金山说，一开始禁渔时，他就是这么想的。可是，随着一网网下去，鱼越来越少，他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在李金山的印象中，年少时常听说湖中能捞出大鱼。那时的湖泊，在渔民的印象中，充满了财富和神秘。什么湖怪啊之类的传说，一辈讲给一辈听。

　　可是，随着市场开放，渔民们开始肆意从湖中捕鱼赚钱。高银年等渔民在与记者交流中，有着一个明显的认识，那就是随着捕捞力度的加大，捕捞的鱼越来越小了。

　　“禁了一段时间后，发现湖里的鱼个头渐渐大了一些。”高银年说，一年中有一段时间任由鱼长，是个好事情。不过，禁渔也增加了渔民捕捞的风险。

　　高银年表示，就拿高邮湖来说，七八月份，一旦碰到汛期，连河入江的湖区里的鱼汛，就受到了影响。一些鱼原本可成群成片出现的，也渐渐寻不到了。“不禁前，汛期以来，我们是能歇就歇；可现在冬春禁渔，可供捕捞的时间缩短，哪怕遇到汛期，还能见到很多渔民在湖中忙活。”高银年解释说，一到开捕，渔民们都想争分夺秒，把几个月禁渔的损失缩小一些。

　　禁渔期的渔民有什么困难？

　　时间、文化水平限制打工路

　　今年禁渔4个月，明年起要禁渔5个月。探访中，不少渔民在为自己今后的出路犯愁。记者对高宝邵伯湖区域近百户渔民走访或电话询问中发现，一个普遍的现状是，渔民的文化水平整体偏低。

　　“我们也想去打工，可去做什么呢？一出门，啥都不会干。出个苦力吧，人家也要长工。”渔民戚茂顺说，他已四十多岁，往年禁渔三个月时，总觉得熬一下就过去了；可将来要禁渔五个月，这让他有些不敢想象：除去年关和禁渔期，一年加起来要歇半年……

　　渔民石四六也出去打过工，可随后不久又选择了窝在家中，哪怕是禁渔期内没什么事可干。“我们不像农民，种上庄稼，可以再外出打很长时间工。我们不行啊，才干几个月，就要着急往回赶，还不是惦记湖中那些鱼？”石四六说，渔民嘛，不打鱼又能去干什么呢？

　　调查中记者发现，受常年漂泊湖面等影响，渔民们的圈子很小，大多是一代传一代，几辈靠打鱼为生，加上受以船为家漂泊的影响，孩子受教育程度较低。“我们上完小学三年级，就随着父母在湖内打鱼了。”采访中，不少渔民如是说。

　　随着禁渔期的延长，不少渔民开始考虑着将来的出路。“听说，有很多渔民准备上岸转行了。”渔民老汤说，他就听说高邮太平村的部分渔民，不惜血本前往城里买房子定居下来，为的就是下一代受到教育，渐渐脱离打鱼的老本行。

　　“年轻些的，出去学得快、适应也快；像我们这些四十多岁文化水平又低的渔民，想出去打工，都找不到啥出路。”老汤说，他每次出去打工，才赚了路费就得往家赶。毕竟，这辈子打惯了鱼，再去干其他的，有些不太习惯。

　　调查中，像老汤这样想法的渔民很多，对即将到来的更长时间禁渔期，他们普遍有些迷茫。

　　【新闻纵深】

　　上世纪90年代，高宝邵伯湖就开始实行禁渔

　　22年“禁渔路”

　　禁渔时间从一个月延至4个月

　　一斤重的鱼增重七八两至一倍

　　上世纪90年代，高宝邵伯湖开始实行禁渔，至今已有20多个年头。高邮湖湖面宽阔，水产丰富，并有京杭大运河纵贯南北，沟通淮河和长江两大水系。“封湖禁渔”期，正是高邮湖中盛产的鲫鱼、草鱼等鱼类的产卵期。

　　千年湖泊，20多年的禁渔，起到了多大的作用？一个关于如何保护湖泊生态环境的命题，迫在眉睫。

　　禁渔为何提前一个月？

　　在强化资源和生态环境保护方面，江苏省“十二五”渔业发展规划中提出，切实加大水生生物资源养护力度，强化水域生态环境监管，推动渔业的可持续发展。严格执行并不断完善休渔禁渔制度，全面推行捕捞限额管理制度，实施渔船标准化改造，淘汰落后渔具渔法，长江、湖泊禁渔期延长到四个月以上，使资源小型化、低龄化的状况有明显改善。

　　以往，每年的3月1日零时至5月31日24时是高宝邵伯湖封湖禁渔期。原本3个月的禁渔期延长至4个月以上，这看似只是一道简单的加法，但增加的一个月，该如何调整？提前还是推迟？

　　为此，去年8月，高宝邵伯湖渔业管委会进行实地调查，和当地渔民座谈。对于延长禁渔期，渔民们表示理解，但“时间不能往后推”。

　　渔民们的想法不无道理。先来看看如果推迟一个月会有何后果高宝邵伯湖，尤其是高邮湖、邵伯湖，正处淮河入江通道，每年都要行洪，而行洪期一般在7月。“如果将禁渔时间从3月延长至7月，等渔民盼到开捕期，一旦遇到洪水，养肥的鱼儿也被冲跑了，渔民一年的损失严重。”省高宝邵伯湖渔管办副主任景晓滨说。

　　据介绍，就鱼的生活习性和渔民们生产习惯而言，冬天鱼不怎么活动，渔民生产不便且产量低，大部分工具停止生产；渔民开始整理自家渔具，进入休整期。因此，提前一个月禁渔，对渔民生产影响不大。

　　非但如此，在执法方面也十分有利。“冬季管理中，有一种特别的违法行为电鱼。”景晓滨表示，不在禁渔期时，电鱼工具查处难、取证难，一些违法渔民把电鱼工具一扔了事；到禁渔期则不然。因此，对电鱼的行为也能有一定的限制。

　　据该部门近年来的跟踪调查显示，鱼类从1月份就开始进入繁育期，2月份以后逐渐进入高峰。这个时间禁渔，能够更好地保护“亲鱼”。这样一来，湖区能“休养生息”，鱼类可持续繁衍。

　　因此，禁渔期提前一个月，有3对1的绝对优势。于是，2月1日零时至5月31日24时，高宝邵伯湖封湖禁渔。禁渔期间，非经许可禁止进入高邮湖、邵伯湖、宝应湖从事水生动植物捕捞。

　　22年来，渔民发生了什么变化？

　　据了解，省管以来，高宝邵伯湖禁渔已22个年头。然而，起初“禁渔令”的掷下，并非易事。

　　黄锦同，高邮市马棚镇渔民，今年44岁，从小随父捕鱼，16岁独立从事捕捞工作。22年的禁渔之路，黄锦同印象深刻。“刚开始实施的时候，只禁一个月。”最初的禁渔令，少年黄锦同记忆犹新：短短的一个月限制，却让渔民们乱了阵脚，黄父和长辈们对此很不支持。“不让捕鱼，一个月吃什么、干什么？渔民们不愿意接受。”

　　最初的一个月如何度过？黄锦同用一个字概括“挨”。挨过一个月，后来开始挨两个月、三个月。2000年，黄锦同从捕捞转向养殖。

　　禁渔起到了多大的作用？

　　“（禁渔令）虽然有法可依，但在几个月的时间里，渔民做什么？生活怎么办？而且，起初湖区一年只有几十万元的放流资金。很多渔民不理解，不接受也正常。”

　　近年来，湖区不断加大放流工作力度。仅去年全年，共投入放流资金300多万元。其中，冬季放流资金达百余万元，先后放流细鳞斜颌鲴冬片38万尾、翘嘴红鲌冬片2800斤、草鱼冬片5.2万斤、花鲢二龄鱼种12.5万斤。对放流线路也进行了严格规定，确保放流受益面最大化；同时，加大了适应湖区的土著品种的放流量，加大了冬放量，并对所放品种的生长进行了跟踪测量。

　　22年来，就看得见的效益而言，“禁渔”使渔民的收入持续增长。景晓滨说：“就拿去年情况来说，大致测算下来，一条一斤重的鱼，经3个多月的生长，到开捕期时，每条增重七八两，有的甚至增重一倍。渔民开捕后，多的一天能捕500多斤鱼。其中，两三斤重的鱼很常见，卖相也好。但如果放开捕，不加任何人为调控的话，湖区内鱼的种群一旦遭到破坏，就很难恢复，将来渔民肯定捕不到鱼。”

　　短短三四个月的禁渔期，对渔业资源保护、湖区“休养生息”能起到多大作用？集腋成裘，22年来，连续禁渔带来的潜在效益不可估量。

　　统计显示，去年，高宝邵伯湖渔民渔业人均纯收入为7384元，比上年增收13%。

　　除了禁，还有什么办法？

　　需解决渔民收入和市场需求

　　俯瞰“禁渔”，有两个清晰的链条：

　　资源保护链：禁渔—护鱼—保湖；

　　产业维系链：禁渔—渔民生活—人民需求。

　　也曾有人质疑，以“禁”来保护这两个链条，与“因噎废食”同理，是一种极端行为。对此，景晓滨认为，“禁渔”“封山”是中华民族保护生态环境的传统意识，也是最朴素的自然保护思想。至今依然沿用，也是遵循一种自然法则。

　　要保护这两个链条，除“禁渔”之外，还有其他办法吗？“其实，这也是人的问题。”景晓滨无奈地说，“除设立禁渔期这一措施外，法律法规也明确禁止捕幼、禁止使用如电、毒、密眼网簖等渔具渔法。要想不采取禁的方式，也能取得保护的相应成效，那一定要先解决渔民的出路问题。渔民不捕鱼，就不需要禁渔。”

　　但目前面临的问题是，鱼类食品占据群众餐桌，尤其是江浙一带餐桌的半壁江山。如果没有渔民，谁来解决群众对鱼类食品的巨大需求？

　　渔民收入和市场需求，是不得不考虑的两个问题。如此一来，“禁渔令”的发出，多少有些无奈。

　　禁渔的最终目标是什么？

　　转入“配额捕捞”

　　景晓滨在高宝邵伯湖渔业管委会工作已有20年。对于“禁渔”的最终目标，他心中有个通向“愿景”的“山路”。

　　“就湖泊而言，减少渔民，减少这个群体对于鱼的依赖度，尽可能把依赖程度降到最低，使湖泊内的资源对他们的生活影响可有可无，就不需要下令禁渔。这样一来，就可以转入国际上最流行的"配额捕捞"。那个时候，捕捞品种、捕捞规格和捕捞时间等，有着合理的限制；整个湖泊鱼的质量、产量，都会趋于供需和谐，而且不需要强制措施，渔业资源、湖区环境就能很好地被保护。”

　　这是条“山路”看起来近，走起来却费劲。“因为这涉及到一个行业。”对于现实，景晓滨用了两个“一定”，“目前，只能带有一定的强制性，在一定时间段，让鱼有一个繁殖期，使鱼种群繁衍生息，渔民有鱼可捕。”

　　【延伸阅读】

　　高邮湖保护区内的核心区

　　1.5万亩水域永久禁渔

　　谈及这次禁渔的范围，很多渔民只能说个大概范围。令他们记忆深刻的，是捕捞面积的减少。

　　据悉，这次封湖禁渔为高邮湖、宝应湖、邵伯湖全湖禁渔，其中包括四个保护区也在内。（见左表）

　　不过，对于高宝邵伯湖的渔民们来说，到了开捕的时节，仍有一块“禁地”。“有15000亩的核心区，是永久性禁渔的。”渔民张必银说，这块永久性禁渔区，始于2010年禁渔期。这意味着，他们的捕捞范围，缩小了至少15000亩水域。记者昨从高邮湖生态渔业有限公司相关负责人孙加赋那，也印证了15000亩水域永久禁渔的说法。

　　记者从渔管部门了解到，2009年，邵伯湖国家级水产种质资源保护区获农业部批准；2011年，宝应湖国家级水产种质资源保护区面积794公顷获批准。至此，省高宝邵伯湖渔业管理委员会办公室承担管理的国家级水产种质资源保护区达三个，还有一个是高邮湖大银鱼湖鲚国家级水产种质资源保护区。

　　高邮湖保护区内，相关部门将施行连续放流和渔业生态修复实验。保护区分核心区和实验区，对1.5万亩的核心区实行永久性禁渔。

　　“捕捞时间的减少、面积的缩小，到底能对我们有多大的影响？还不是很清楚。”渔民戚茂顺表示，这对于常年以打鱼为生的渔民们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按他们的说法，除去保护区和永久禁渔区，再除去湖内的养殖区，可供渔民们作业的范围，事实上已缩减不少。

　　【市场影响】

　　时下蟹价高与“禁渔令”无关

　　5月份后，便宜鱼大量上市

　　螃蟹涨价不怪“禁渔令”

　　和上百公里外的渔民相比，“禁渔令”下，批发商们更像是个旁观者。

　　昨天早晨，扬州水产批发市场内，从事水产批发生意近15年的赵中宇告诉记者，目前，二两重的母螃蟹批发价为每斤50元左右，同规格的公螃蟹批发价则在每斤27—28元。“今年的螃蟹价格是历史新高。总体来看，比去年同期，每斤贵了10—15元，上涨幅度也是之前所未有的。”

　　有人认为，螃蟹价格上涨，“禁渔令”有重大推手嫌疑。对此，赵中宇并不赞同。“禁渔对扬州市场上螃蟹的价格影响不大。”赵中宇说，除了高邮、宝应、江都的本地供应外，以兴化、盐城为代表的苏北、江南地区，是扬州市场螃蟹的主要供应地。

　　赵中宇说，现在扬州市场上，主要以年前捕捞、养在网箱里的螃蟹和内塘螃蟹为主，它们并不在禁渔范围之内。“量少是涨价的主要原因。”他认为，今年螃蟹涨价，主要是因为元旦前的上市量太足，导致后期螃蟹数量减少。“陈蟹数量有限，所以在新蟹上市之前，价格可能会有一点浮动。但目前，扬州水产市场每天能保证10—15万斤的供应量。春节后，扬州市场上的螃蟹价格基本稳定。

　　目前鱼价也不会上涨

　　从赵中宇“家”向西10多米，是批发鱼的刘女士铺位。谈及“禁渔”对市场的影响，刘女士也表示：“不会对此担心，价格也不会上涨。”

　　“目前的批发价格比较稳定。黑鱼每斤11元左右，白鲢每斤2—3元，鲫鱼每斤5元左右。”刘女士表示，“现在，市场里的鱼主要来自浙江、山东等地。没有从湖区捕捞上的野生鱼。所以，如果市场上有人声称自家卖的是野生鱼，那一定是假的。”

　　据介绍，眼下鱼类交易量不如年前，市场上能保证每天3万斤的供应量，可以满足扬州市民的需求。“5月以前，市场上鱼的数量减少，鱼价会随之上涨；但5月之后，新鱼大量上市，市民就会吃到更便宜的鱼。”

　　开捕后湖产价格会上涨

　　但江苏省高宝邵伯湖渔政支队一大队左兆卫表示，禁渔期过后开捕，沿湖水产的价格，都要有一定程度的上涨。

　　“禁渔，一定程度上，对水产价格的潜在影响，还是很大的。”采访中，渔民老汤给自己的收入算了一笔账。他称，受旱情影响，去年他的捕捞量比往年要少很多，但收入比上一年增了20%，这主要得益于水产品总体价格的上涨。

　　老汤称，水产市场上对于湖区捕捞的影响，之所以没有明显的感觉，那是因为养殖产业的发展下，湖区捕捞的鱼等，一定程度上也少了“野生”的标签。

　　“现在，湖里的、养殖的，哪个分得清呢？”老汤说，久而久之，捕捞鱼就渐渐在行业中淡化了。现在只有一些餐饮企业，主打湖区“捕捞牌”。

　　事实上，高宝邵伯湖去年的捕捞量也达6275吨，比上年减产6.46%，但渔业人均纯收入7384元，比上年增收13%。捕捞量减值升的原因，就是水产品总体价格上涨。

　　“说禁渔期延长，对水产市场的影响不大，有些不切实际。”采访中，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业内人士表示，毕竟长江和高宝邵伯湖禁捕的时间，都相对较长，一定程度上影响市场供应量。

　　【渔民心声】

　　渔民亟待增加非渔收入

　　我们希望多些惠渔政策

　　“渔歌唱晚鱼满仓”，一直是渔民们的生活愿景。但近几年来，传统的渔业劳作发展局限性越来越突出。随着禁渔期的延长，渔民将来的出路如何？怎样确保广大渔民收入有来源、生活有保障？这些成为禁渔期长效实施所亟待解决的问题。

　　渔业部门的努力

　　培养“四新”渔民

　　“渔管部门一直在帮助拓宽渔民增收渠道。”记者从省高宝邵伯湖渔管办获悉，全国和省“十二五”渔业规划分别提出，“十二五”期间“渔民的人均纯收入年均增长8%以上”和“渔民人均纯收入达到2万元”的发展目标。但目前高宝邵伯湖湖区渔民的人均渔业收入仅7000多元，处于低收入水平。

　　对此，江苏省高宝邵伯湖渔政支队一大队表示，作为渔业管理机构，高宝邵伯湖渔管办一直与沿湖各镇、村和渔业管理部门一道，谋求拓宽渔民增收渠道、增加渔民收入。如争取湖区捕捞渔民转产转业政策，动员组织富余渔民外出务工，减轻湖区资源压力，提高渔民非渔收入等等。

　　尽管每年禁渔期间，当地政府将通过发展水产养殖、畜禽养殖和渔具产品加工销售等项目，确保广大渔民收入有来源、生活有保障，但如何让渔民从传统渔业上跳出来，一直是主管部门比较重视的问题。据悉，他们今年的工作重点，就是提高渔民的渔业科技水平、法制水平、经营水平，努力将他们培养成为具有新理念、新知识、新技术、新技能的现代渔业建设的“主力军”。

　　渔民的期盼

　　希望多一些惠渔政策

　　记者了解到，让湖区水产品优质不优价的现象有所扭转，通过推广订单渔业的模式，将分散渔民同水产品加工、营销龙头企业有机联合起来，也在发展和推广中。

　　“培训啊，转业啊……这些我们也都在配合。”在湖区探访时，渔民对于禁渔期当地部门对增加他们收入的努力，也给予肯定，但对于长江和湖泊的禁渔待遇差别，却有些难以理解。

　　渔民戚茂顺称：“长江也在搞禁渔，我们这也在搞禁渔，同样都是受影响，为何长江禁渔有补贴，而我们就没呢？”

　　另外，在渔业收入受到一定影响的同时，如何增加非渔收入，也是渔民们亟待解决的现实问题。漫漫禁渔路上，渔民生产手段落后、生活水平不高、生产技术缺乏、社会保障不足、转产转业困难、渔村基础设施薄弱……这些一系列的民生问题，都亟待推进改善。

　　“我们支持禁渔，但也希望像农民等一样，多一些惠渔政策……”渔民石四六说，只有这样，渔民才会更好地配合禁渔、改善渔业生态。

　　【新闻资料】

　　中国古代的禁渔

　　渔业是我国最古老的行业。和一些发达国家不同，我国是由渔猎进入农耕。

　　早在4000多年前，夏朝“禹之禁”中就有规定：“夏三月，川泽不入网罟，以成鱼鳖之长……”

　　荀子在自然资源保护的措施中也提到：“鼋鼍鱼鳖鰌鳣孕别之时，网罟毒药不入泽，不夭其生，不绝其长也。”